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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日,施秉小河举办了一场别具特色的苗族文化节,这是施秉县春节期间很受欢迎的庆祝活动之一。他们将舞台设在河流之上,背景就是竹林、瀑布和梯田,河滩就是观众席。那里有斗牛场、斗鸡场、赛马场、芦笙场、球场、长桌席、乒乓球场甚至停车场。一位来自北京的人说:这真是个梦里水乡,一个别天的河谷,一川果树飘香物地,一块泉眼四喷的生态境域,一处反朴归真的生态家园。
有诗云:天涯何处荡轻舟?唯有小江绿水来。其实在施秉县城周边,小河着实令人艳羡,因为她有一条横贯这个小村的河流,又有轻舟荡漾于河流之中,被告誉为施秉的小漓江,也有人称之为“梦里水乡”。小河,又名小江。苗族称为“遨攸”其意均为“比较小的溪流”。小河,以河为名,特指从岩头村至两江口这一河段的八个苗族村寨。小河就在偏桥的城南,其实它就是城外的村庄,离县城不到一里的地方就是小河了。
说到遨攸,人们总认为这里的人,野蛮、好巫、迷信……让城里人无法理喻,感觉是“化外蛮夷”一样,从心底里有一种抵触情绪。
但小河人有小河人的聪明之处,他们要将其打造成世界自然遗产地的精典村落,苗俗文化的原生态旅游胜地。因为他们的优势实在太多,这里有最多的自然泉眼,全村有一百多条地上泉眼,堪称中国之最;这里有小河是我县地下水最丰富的地方之一。小河涌出的地下水(井)几乎每个村都存在,最著名有庙家滩、豹子洞、高洞、丁家桥、白头汪等。泉水为人类提供了理想的水源,同时也能构成许多观赏景观和旅游资源,如理疗泉,饮用泉等。小河泉水有一定数量的化学成分,主要有钙、钾、铁、锌、硅、锶、氟、碘、硒等十几种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
小河地貌为峡谷地貌,谷坡与谷底相连,中、深切割明显,峡谷嶂谷遍布,两岸陡峭,地形破碎,这种地层在白垩纪发育。小河两岸峰丛峰林随处可见,峰林极为发育,最为著名的毛头脚、高洞、丁家桥、白头汪、白果树等处出露最为典型。以白头汪为中心,上河段河谷狭窄,两岸地形起伏较大,水流湍急,落差集中。而白头汪下段河谷开阔,两岸地势平缓,稻田分布较多,水流平缓,可行船只,河上多道拦河堰,原建有传统的高筒水车提水灌溉良田。
小河的竹木很多,沿着小江,远远望去,你感到这里的寨子是用竹林来装点的。从河岸一直到寨子的后梁,从山麓一直到山顶,全铺着竹林。房子、小径和小桥流水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没着。漫步竹林,心境清雅,和风中有淡淡竹叶的幽香。
小河村寨的树不少,而最有特色的则是柚子树。这里村村寨寨都有,他们也有种柚的习惯。大大小小的柚树错落于苗寨之间。小河是施秉柚子树最多的村寨。这里的柚树高有十多米,茂密的绿叶遮天避日。绿叶中悬挂着形似葫芦,那就是色黄橙艳的柚子了。就是这已是翻春的日子了,小河的柚子还结着果,黄橙橙的事。
小河的美还在于它的山。小河的地貌具有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特征,沿河两岸,一座座巍峨峻峭的石山群峰簇拥屏列,层峦叠翠,奇峰怪石状人状物,如剑锋,如石笋,如怪兽。山上许多溶洞奇形怪状,幽深莫测。最著名者,当数丁家桥的石人冲石人柱了。石人柱,苗族人叫它耶根穹或耶吴耶,它是一棵独石柱,悬挂半山腰之上,冲天而起,气势宏伟,象大山怒吼,如神箭待发,真乃鬼斧神工之杰作。
除了石人柱外,比较著名者当数波耶逸屔,汉名叫白头翁(现作白头汪),因为其山现有五官人像而得名。波耶逸屔在白头汪的小河北岸,海拔584米。波耶逸屔是红砂岩峰林地带,山峰悬崖峭壁,景色奇特,它以顶平、身陡、麓缓、岩石裸露的地形为特征,是典型的“丹霞地貌”。施秉小河波耶逸屔自然风光集雄、险、秀、幽于一身,为黔东第一奇山。
小河山水交融,田畴交错。从最下一寨的驼螺田,到最上寨的白头汪,途经八公里路,寨连寨之间,全是田园。是河水滋润了田园,是田园养育了这里的苗族人。有人说,小河是偏桥古镇最美的河谷。从城外的驼螺田寨出发,沿河而上,随着路的延伸,小河的田园美景也在眼前逐步铺展开来。越往高处走,景色越多、越美。既有绵延的层层梯田,也有宽广无垠的小坝。春如层层银带、夏滚道道绿波、秋叠座座金塔、冬似群龙戏水,四季各有神韵的无限魅力。
小河梯田分布广,类型多,可粗分为腰带梯田、鱼鳞梯田和石坎梯田,更凸显其韵律美。这些梯田演绎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善待一方水土”的生动活剧,蕴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意义及生态学意义。走在线条优美或石头长有斑驳地衣的田坎上,脚下或许就是几百上千年头的文物,这些积聚着多少代人的智慧和贡献,又承载着这么厚重历史的块块梯田,足以有资格作为文物而得到保护和纪念。
小河的田园因为水源好,人们也有养鱼的习惯,稻田养鱼是这里苗家人的传统习俗。 每年清明后层层梯田都注满了水,放养了鱼,到秋收八月、稻谷熟了,鱼儿也肥了。小河的苗家人煮鱼一般都是以煮酸汤鱼为主,并煮新鲜的。
小河民间传说故事最多。有的美丽动听,有的惨烈悚惧。我们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它就一直都在讲述着。
白头汪苗寨是小河村最上面一个寨,苗语叫veex vib leel,即耶逸屔。寨子的对面有一座山,叫波耶逸屔,要会看才看出名堂来。除西面外,其它三面看去,你会看到不同的景象。从东面看,因为有梯田的衬托,其显得雄奇峻美。从南面看,你看到的是几十朵荷花花瓣向上伸展着。从西面看,山象爬着的龟,有龟头,有龟身。仔细再瞧,你会从龟头上看出个人头来。当地苗族人说那就是太阳神,太阳神就是和靓阿莎结婚的男人,因为他常外出经商,将靓阿莎抛弃在家中,靓阿莎在孤独中备受煎熬,没有办法,只好和心爱的月亮神私奔,并结为夫妻,感情上找到了自的归宿。告呼(相当于汉族中的玉皇大帝)听说是太阳神的不对,认为太阳神无情无意,于是罚他下界,永为龟孙。波耶逸屔因气候不同,其景象也不同。夏天,当小河的水充满了雾气时,因前后左右全是低山或河流,雾在峰上来回弥漫,既不升腾,也不散去,将峰顶上的绿树罩得严严实实,象个满是白发的老头。于是,汉族朋友就叫它白头翁。
小河村主要的民族节日有春节、小年、祭桥节、龙舟节、芦笙节、吃新节、卯节、耗子年、重阳节、偷爪节、窝嘎节等。春节和小年与汉族相近,但节日习俗不同。如打糍粑、手抓饭、守岁、忌事、起活路、请姑妈、挑糍粑、唱回春歌等等。苗族特色十分浓郁,其地域性和唯一性特征突出。
当然,小河村的苗族文化还十分丰富,民族宗教信仰文化方面,突出苗族的图腾崇拜、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文化,包括巫鬼文化,农活文化,草标文化等;民族生活习俗文化方面,突出农耕稻作文化,婚恋、嫁娶文化,生活起居文化,禁忌文化等;民族艺术文化方面,突出有歌舞艺术有飞歌、大歌、酒歌、织布歌、游方情歌、刻道、敬孝歌,以及芦笙舞、踩鼓舞、铜鼓舞、板凳舞等。这些文化,突出施秉民族文化的“原产地域”概念,从而烘托原生态民族文化品牌的魅力。透过种种根植于神秘地方的文化现象,更能提炼出施秉人特有的精神家园和精神气质。苗族人崇尚自然、敬畏自然、善待自然、师承自然、洒脱自由、纯朴无忌、坦荡真诚、勤劳勇敢、热情乐观的人性本质是构成我们民族文化的核心元素,这也是支撑原生态品牌的核心内涵。
二0一六年二月十五日于偏桥古镇
贵州省施秉县苗学研究会 吴安明(笔名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