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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日记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鬼的,活见鬼的人多了,就有了鬼。第一篇 梦魇简直活见鬼了!今天又做了灵异的梦,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梦到灵异的东西。每次都想清楚的记录下来,但梦境总是那么混乱飘渺,让我记录的时候总是抓不住重点。不过近几天有些例外。梦里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总指向一本日记。这个日记好似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我却总是于梦醒前忘了它存在的地点。我就点燃一根烟,试图让记忆可以变得更清晰。但无济于事,无论怎么努力,我还是想不起它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直到终于找到了它的这一刻,我无比的激动与兴奋。这东西就放在民政局宿舍仓库的墙角。从找到它并翻动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绝非偶然,而是一种宿命。尽管我在努力克制心头的兴奋,手还是不听使劲地一个劲儿颤抖,当我颤巍巍地翻开它,一行行杂乱的小字映入眼帘。我一如梦中那样,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7月4日 星期五 晴妈的,没想到我竟会干这样一种工作。在大兴安岭的深山之中看一个年久失修的公墓。刚大学毕业对生活有着春天般向往的我,竟然被分到这样一个耗子不拉屎的地方。方圆几十里,连个喘气的都没有,简直要憋死老子了。这里的同事倒还算和气。公墓的头儿是管施工的肖队长。他性子直,和我年纪也近,我们很谈得来。达雅大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猎户。因为是当地的少数民族人,总觉得和他之间有点隔阂似的。老苏是个公墓打更的,操,这老头儿太闷了。能陪我玩玩的就剩下阿虎了。不用说,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它是条狗了。也不知道谁起的,真叫他妈一个俗。唉,啥时候能在这上面儿见点荤腥?好在俺还有个女朋友,可惜刚搞对象的时候看走了眼,光瞧着丫胸大,没想到吃喝拉撒两年,身材走样能这么离谱,像气球吹起来似的。现在一看见她就想吃发面儿馒头。得了,馒头就馒头吧,好歹算个食品,谁让咱这么早就订了婚呢。今儿的日记记的真叫一个郁闷,要不是舅舅在这儿当民政局长,答应我来这里呆半年就能落个科级干部再调回北京,咱北京人谁到这儿遭洋罪。算卦的说我六月初四生的命好,我怎么感觉不到。早知道这里这么没意思打死我也不来。不说了,下午还得去给地浇水,我这真成了农民了。看完这页日记,我乐了。毫无疑问,这日记的主人肯定是根河市公墓的一个工作人员。二十左右岁,北京人,刚刚毕业参加工作。他这日记脏话连篇,可以确认是写给自己玩的。但越是这样就越有意思。特别是他提到他的女朋友,还形容到了她的胸,这让我产生了极大的想象空间。现在我除了对日记好奇之外,又新添了一种只有在窥伺他人隐私时才会产生的快感。我小心翼翼把它重新收拾好放回原处。虽然那是个墙角的小洞,但我放日记盖上砖的动作简直就像伺候一棵小树苗。我所对待的不是今天看到的它,而是生根发芽以后的它。只有随着时光流转发生变化的事物对我来说才是最有意思的。第二篇 辉辉我所猜的不错,日记果然生根发芽了。在看过第一篇日记后的第四天,我终于兴奋地看到了新的记录。这说明日记的主人并没想到有人看过它,还以为他自己是这日记的唯一主人。这篇日记的内容就更加刺激了。上面这样写道:7月8日 星期二 多云昨天我生日。达雅大哥送了一个桦树皮的盒子给我当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辉辉”这两个字虽然写的不怎么着调,但达大哥这种粗人也能这么细心,让我鼻子还真的酸了那么一瞬间。其实有时想想北方人挺好的,干个啥事都直截了当,下午没上班,肖队长放我半天假。在这小破镇子上也想不出来去哪儿好,最后还不如挂上窗帘在宿舍里和老婆玩玩“嘿咻”呢。谁知道,出大事了。这宿舍里竟然闹鬼。明明进门的时候整个院里也没有一个人,等我俩都脱光了之后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这是工作时间,这院的人都在局里忙活着呢,怎么会进来那么多人呢?而且,只有脚步声,并没有人说话。我们也没有“嘿咻”的心思了,都屏住呼吸,倒有些怕会有人敲我们的门。等外面扑腾了半天没有声音了。我和老婆套上衣裤就出门看去了。怪了,大门口连只鸡狗也没有。就一个给局里开车的老方在门口抽烟。我就问他刚才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的,他很惊讶地说哪里有什么人来?他一直在那里坐着就没离开过。真是奇怪了。后来晚上把这事和局里的兄弟们说了下,他们都吓得够呛。他们说让我多去庙里上上香。说我搞不好是冲着什么神鬼了。我虽然上学时数理化没一门成绩好的,但却是无神论者,他们这么说我倒不是很信服。后来一哥们说了点邪的。他说听当地的萨满(巫师)聊过,公墓这块埋着巨大的宝藏。民间说埋着宝贝的地方周围的怪事就多。巨大宝藏的力量能招来邪魔歪道鬼怪怨灵。这里面有宝护宝藏的正派力量,也有来夺宝的鬼怪。他说的和真事一样,别说还真让我有点害怕了。看来,我得想办法问问那帮家伙关于财宝的事了。谁也别想拿我当傻子。财宝?都九十年代了,还有什么财宝。在中国几乎从有墓那天起就有了挖坟掘墓者,就有了男盗女娼。我对这个倒不稀奇,倒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嘿咻”的。可惜,日记里并没有这方面的细节描写。所谓的七零后真是个懒人集合体。甚至连这么愉悦的体验都不爱记录下来,真没有品味。不像我这么懂得去珍惜。我曾经搜集了几十件女人的内衣裤,喜欢闻上面的味道。可惜,搬到这该死的根河来没法随身携带。也就失去了曾有的那些乐趣。这次看日记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这家伙的名字: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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