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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群众对银饰的珍视和喜爱,达到这种如痴如醉的程度,这是其他民族不可比拟的。为何他们对银饰如此喜爱?
走进苗族地区,到处可听见苗家女子穿戴婀娜多姿叮当作响的银饰品。若遇到串亲做客、赶墟赴会的花样少女和出嫁的新娘,那满身的银饰,把她们自己束缚得举止负重,不禁使外人感到惊奇?其实,这既是全身累赘和百般繁琐的欢快荣耀,又是远古崇拜和家庭珍宝的展现,更是历史发展和民族精神的重要标志。如今湘西苗家姑娘,出嫁前硬要夫家送出满身的银饰才能成婚,髻椎的童男童女非得佩戴耀眼的银饰才可出门,去世的老人必须有足够的银饰佩伴才能入殓。苗族群众对银饰的珍视和喜爱,达到这种如痴如醉的程度,这是其他民族不可比拟的。
早在几万年前,人类就懂得从自然选择兽牙、鱼骨、海蚶壳、烁石、贝、鸟骨、玉石、玛瑙等材料,加工成珠、环、笄、坠来装饰佩戴,形成早期的首饰艺术。到六千年前的原始氏族社会,随着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的过渡,古代濮人父系部族的头人征服了母系部族的头人,男人用绳索之类物品作刑具箍绑女人,使之动弹不得,听从呼唤。经年长日久,花样翻新,衍成“女为悦已者容”的风习。濮人后裔崇尚用银做成首饰来约束和装饰女人、孩童、下层仆人和战俘等,逐步演变成古今苗民绚丽多姿的银饰品。
在湘西苗族,我们常见表现原始部落时代狩猎经济生活的祭祖活动,“苗巫衣褚衣,持巫刀坐于长桌右端之央,互向火床柱祝告”(陈心传《五溪苗族古今生活集》)。“解牛时,其舅属服绣衣,戴银冠,巫称以太子”(宣统《永绥厅志》卷六)。这些装饰与闻一多《东皇太一》“抚长剑兮玉珥”记录的苗巫装饰相符。这里关于“珥”的佩饰,按《说文》说:“珥既珫耳”。珥:耳珰。《释名》载:“穿耳施珠曰珰。本此出于蛮夷所为也。蛮夷妇女轻盈好走,故以此琅珰锤之。今国人效之耳。”《国语·晋语》注:“蛮夷,楚也,”楚居南方,亦称荆蛮。春秋时尚有自称为蛮氏、蛮子国的。“蛮”字的运用本无贬意,因蛮人在汉代以后地位低贱,“蛮”才转变为贬义词,于是,蛮氏改为满氏、麻氏(见何光岳《南蛮源流史》)。至今湘、鄂、渝、黔毗邻地带自称“仡熊”的苗族,在语言上仍有许多成分和古代楚语相同,可知湘西苗族就是以“熊”为氏的荆蛮后裔的一部分,其银饰艺术得到了很好的承传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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