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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斗酒诗百篇家喻户晓,如果有人问我李白饮酒与李白的诗歌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李白的酒诗有什么显著特点,我没有能力作全面而准确的回答,因为我读过的李白诗歌太少,而且我对诗歌的领悟力较低。近一段时间我终于下决心集中精力诵读了一些李白的诗,我被李白瑰丽的诗篇深深吸引住了,从李白饮用的酒品出了一些李白诗歌的味道。我感受最深的是李白的酒诗与李白的命运紧紧相连,他的种种遭遇,他的心境变迁,都在他的酒诗得到了反映。李白少年就显露才华,吟诗作赋,博学广览,但是在较长时期内没有得到重用,因此李白深感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天宝742年李白迎来人生重大时刻,他得到唐玄宗召他入京的诏书,按照易中天的套路讲李白被皇上圈入司局级后备干部名单。等待了多少年李白终于有了施展政治才华的机遇,他的欣喜之情在《南陵别儿童入京》中充分展露,“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灼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高兴时少不了以酒助兴,入京还须赶早。“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在这一时刻李白自然想到汉朝朱买臣在担任太守前生活在社会底层,连妻子也瞧不起他;现在李白成了司局级后备干部,有了施展才华的机遇和舞台,当然得以爽朗笑声清洗受到“愚妇”轻视的形象。然而李白在政治上不受重视,又遭权贵馋毁,仅一年余即离开长安,李白又陷入极度苦闷之中。“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行路难三首(其一)》)美食美酒激不起李白的食欲,拔剑出鞘却不能舞,因为在他宏大政治理想的道路上障碍重重,难以逾越。但是李白没有灰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乘长风破万里浪,挂上云帆,横渡沧海,达到理想的彼岸。李白在《将进酒》也表达了类似情感,“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安史之乱中,李白怀着平乱的志愿,曾为李王李璘幕僚,因璘败受牵累,流放夜郎,中途遇赦东还。在江夏(现武昌)遇见老朋友韦冰时,写下了沉痛激烈的政治抒情诗《江夏赠韦南陵水》,“愁来饮酒二千石,寒灰重暖生阳春。山公醉后能骑马,别是风流贤主人。”陷入困境的李白借酒浇愁,可是想到汉代韩安国身陷囹圄,自信死灰可以复燃,李白问为什么自己不能。晋朝山简镇守常喝得酩酊大醉而能倒骑马,风流倜傥,而李白只能独自喝闷酒,因而醉了也无法消愁。“头陀云月多僧气,山水何曾称人意。不然鸣笳按鼓戏苍流,呼取江南女儿歌棹讴。我且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赤壁争雄如梦里,且须歌舞宽离忧。”游玩山水吧,山里弥漫着苦行僧气息。不然去寻欢作乐,抛弃曾经追求、向往的理想,把纷争逞雄的政治现实当作一场梦。然而黄鹤楼捶不碎,鹦鹉洲倒不了。诗人愤怒至极而又无可奈何。李白的酒食总是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表面上看李白因无法释愁而寄情山水,实则表达李白对黑暗现实的强力不满。“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把酒问月》)李白既是伟大的诗人,也是目光深邃的哲学家,在他的金樽里浸透的是深刻的哲学思辨。“白玉一杯酒,绿杨三月时。春风余几日,两鬓各成丝。秉烛唯须饮,投竿也未迟。如逢渭水猎,犹可帝王师。”(《赠钱征君少阳》)在晚年李白仍壮心不已,有所期待。在李白众多歌颂友情的酒诗中,值得一提的是他直接写杜甫的两首诗,其一《沙丘城下寄杜甫》,其二《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在前一首诗李白写道:“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李白对杜甫的思念如汶水奔腾不息,可见李白与杜甫结下多么深厚的友谊。参考文献:《李白诗选》舒芜选注。《李白集校注》瞿蜕园、朱金城校注。后记:读了许多网友赋诗高手的作品,不通格律的我近一段时间竟沉迷于李白诗歌,且大胆议诗,谬误必定百出,还望网友不吝赐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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