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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溪,你要是真爱我,你就放了我吧。算我求求你,好吧。”易萧萧歇斯里地的哭喊着。 费溪快走投无路了,他和易萧萧见面就吵,先是她认为的出轨事件,再是他待业在家的不争事实,他们的日子和下到锅里的饺子一样,在热气腾腾的开水里翻着滚。 费溪目光黯淡的坐在沙发上,他女儿地哭声刺激着他犹豫不决,他忍下了溜到嘴边的话。 “你明明不喜欢我了,还抓住我不放。你这是何苦呢?咱们谁也别耽误谁了。”易萧萧冷冰冰地说。 费溪掐灭了抽了两口的烟,脚步沉重的躲向了阳台,他看着远处地灯火散着柔和的光亮,不知道自己凄楚的生活何时到头。 他低估了女人挥刀断情丝的决心,他前两天还心存幻想,他觉得易萧萧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哭一哭闹一闹,过一阵就算了。 “你说你走还是我们娘俩走。我不想在看见你,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从我眼前消失。”易萧萧恶狠狠地表情透着不容动摇的刚毅。 费溪憋着一肚子火走在楼前的水泥路上,他被易萧萧推搡出了家门,他有家难回,他老婆要和他离婚,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婚姻和房子以前牢固地压在他的左右肩膀上,现在他感受到了肩膀即将空荡荡后地失落。 “你怎么不学好呢?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什么事总得考虑考虑吧。我和你爸指望着你们把日子过好,指望着你们再给我们生个孙子。你看看你过了些什么日子。你听我的,去向她认个错吧。我和你爸不想把老脸丢尽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易萧萧背着费溪给他父母打了电话,她哭着说她要和费溪离婚,她还说是费溪先对不起她的,他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她也说费溪为了那个女人丢了工作…… 费溪妈教训他儿子的时候,他儿子正在一家公司面试。当妈的心肠软,看不得自己的孩子过不好日子,她骂完他,就从电话里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费溪为了找工作已经面试了好几家,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那悲切的哭声和锥刺一样扎在了费溪的心坎上,他心痛的半响无语,中途匆忙地结束了成功的面试。他漫无目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没预料到易萧萧会主动给他妈打电话。 “你说你怎么这么无赖啊。你就这么不要自尊,打算当一辈子泥腿啊。你别以为我没招。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协议离婚,好说好散,你要是再拖着,不再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就去法院起诉。” 费溪打肿脸充胖子,欲责难易萧萧,借机缓和一下他们剑拔弩张的关系。易萧萧不吃他这一套,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他分道扬镳。看着她冷若寒霜的面容,他都怀疑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的幻觉还没消失,他老爸病重的消息惊得他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就在他和易萧萧干架的时间,他老爸因知道他们闹离婚事,气得吐血,引发了旧病。 “姓费的,你就折腾吧。你非得闹得几个家庭鸡犬不宁,你才死心是吧。这就是你自己酿的苦酒你一个人喝去吧,和我没任何关系。我发誓我要是再管你们老费家的事我就不得好死。”易萧萧毫无人情味地说着,面带一份事不关己的神情。<center></center><center>作者:山东魏子 回复日期:2009-09-01 21:02:03 </center> 一阵柔弱无骨的风吹过来,无根浮萍漂离才锚泊不久的水面,漫游目的的随风栖息。看着故乡路边的小河水面,费溪感觉他就是眼前地一块浮萍,这么些年以来,他被父母的汗水和希望吹动着漂向了城市。 当他榨干父母最后一滴血汗,当他提前预支了自己的青春,才拥有一所为他亮了一盏灯的房子。当他和河边的芦苇一样扎根生长,等待岁月割掉他一茬又一茬地生命时,他蓦然发现生活中的黑洞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掉他身边的一切。 古老而寂静的村巷里,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只有三五只母鸡在烂草堆里啄食着。费溪心思沉重地脚步声带动起许多路面上的尘土,也惊扰了那几只专心觅食地母鸡,它们拍打着翅膀迅捷地跑向了一个支巷子的深处,一只好事的狗从那些母鸡逃去方向的深处蹿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阵虚张声势的狂吠。 或许是费溪的无动于衷伤害了他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自尊心,它咧着白齿森森的大口冲向了他。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人还没完全转过身去,那只狗怯懦的倒退了几步,叫地更凶更彪悍了。 “去,狗。他表哥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过的一位乡邻替费溪驱赶着狗,一口气和他打完了招呼。 “我昨天听他们说你爸又病了,这刚想着去看看他呢,还一直没倒出空来。”路过的乡邻接过了费溪递来的香烟。 “哥哥。”费溪的妹妹觅声而来的喊叫声打断了乡邻的嘘寒问暖,她眼里滚动着泪花跑向了他站的位置。 “你哭什么,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费溪面露坚毅的神情,他看到他妹妹的瞬间,下定了决心,就是砸锅卖铁也挽留他父亲的生命。 “你个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你还有脸回来吗?咳咳……” 费溪还没走到他老爸的病床前,他老爸气不打一处来的骂了起来。费溪心里掩饰不住的悲伤和难过,他知道他父亲骂的是什么,他不想他和易萧萧离婚。 “你老糊涂了。孩子刚回来,你说你生的什么气?有话不会好好说啊。你看你把自己气的,什么事让你有这么的气性。”费溪妈拍打着费溪爸的脊背,一个劲的埋怨着,言语间流露着对费溪舟车劳顿的疼爱,也表达着对费溪爸因怒引发了咳嗽的心疼。 “你给回去。你不把轩轩和她妈接来,你别想我再进我这个家门。我就当没生养你这个逆子。你说你在城里什么不学,学人家离婚。我们费家老实本分了几辈子,没成想到生出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念了几年书就撑着了,觉得自己本事大过天了,你说轩轩她妈那点不好,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竟背着她做出那样的事来……咳咳。” 费溪敢怒不敢言,他想向他父亲解释,他们都被人蒙骗了,但话从哪里说起呢?从千头万绪的过往里,费溪理不出头绪,他和冷歆萌在岛城汽车站的亲昵动作恐怕早已传进他家人甚至众乡邻的耳朵里。 “妈。我蒙大叔家最近怎么样?蒙晓瑞最近回村里了吗?”费溪问他妈话的时候,他们娘俩已坐在院子里,一起择着青菜。 “你别提他们,提他们我就生气。要不是你蒙大叔,你爸也不会病成这个样子。你媳妇打来电话后的第二天,我和你爸盘算着去麦城看看你们。你蒙大叔去县城看蒙晓瑞回来,和你爸说你在岛城怎么怎么的,你爸这才生了气……” 费溪心里感到咯噔地一沉,蒙晓瑞已将他在岛城汽车站演的那一幕告诉了他父亲,恐怕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闹离婚的事。人言可畏,他扔下手中的青菜,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他陷入了憎恨和痛苦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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