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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清明上河图 (国宝档案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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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itescants 发表于 2009-9-20 20:04: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清明上河图》纵七寸六分,横一丈六尺五寸。水墨设色,城郭舟车,桥梁廛市,水陆辐辏,人物喧阗,极汴都繁盛景象。    ——延春阁《石渠宝笈三编》关于《清明上河图》之记载              一   故宫惊会    紫禁城,故宫。  延禧宫非常有名,是内廷东六宫之一,紫禁城中唯一的一座西洋建筑。红色的墙壁令人倍感温暖,只是殿门前那座宣统元年开始兴建的汉白玉水殿,百年之后也未曾竣工,似乎留下了无限的遗憾。  在延禧宫中的一间会场内,气愤庄重而严肃,这里召开的是一次很别开生面的研讨会,是由华人慈善家巴图那仁出资主办的一次学术活动。研讨会的中心就是被喻为中华第一神品的《清明上河图》。  几个满头花甲,带着厚度眼睛的老学者坐在前排,其后是一些中年学者,还有一些蓝眼睛白皮肤的老外。  在最后一排,一个不现眼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运动装,一头长发蓬松蜷曲,边幅不修,略显长方的脸型,高挺的鼻子,下巴上留着一些稀松的胡须,看上去非常邋遢,最令人不解的是,在如此庄重严肃,论述研究的会场,他竟然在打盹。  台上的讲演者正涛涛不绝地讲述着,对《清明上河图》的各种高论,下面的人面带敬肃聚精会神地蜻蜓,没有一个人觉察到这个年轻人的无礼,都以为他在专心的闭目倾听。  直到一个坐在他的身旁的年轻女记者,听见他微微的鼾声,这才皱了皱眉,在记事本上轻轻地撕下一页,提笔疾飞,在上面迅速地写好几个字,然后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年轻人一惊,好似从睡梦中醒来,睁开一对大眼睛,四下观望。  女记者飞快地把纸条塞进他的手心。  年轻人一楞,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睡觉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年轻人抬起头,用混沌的目光看了看女记者,发现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长长的睫毛,眉眼如画,梳着一头很飘逸的长发,用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似嗔似怒地看着自己。  年轻人一笑,向女记者点点头,意思是谢谢你。  台上的讲演者热情高涨,伴随着热烈掌声大有口若悬河之势!  年轻人把那张纸条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接着依旧双眼一闭,照睡不误,好像没有把女孩子的提醒放在眼里!  女孩子立刻火冒三丈,但是这个场合似乎不好发火!她又用手肘碰了碰年轻人的软肋。  这一次,年轻人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略略地点了一下脑袋。  台上的讲演进入了一段高潮,可是最前排的几个老者好像也有些听得索然无味。  一个满头银白的老者,摘下鼻梁上的眼睛,对另一个头发光秃的老者,生气地低声说,“做研究,也要重创意,研究不是模仿,不是剽窃,这几个家伙的论点,不是已经被人咀嚼过百千回,就是老调重谈,再不就是拿别人的研究成果胡乱拼凑,夸夸其谈,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头发光秃的老者说:“巴老,依我看,等这个人讲完之后,研讨会就此结束吧,总要给年轻人一些自信和展示的机会。”  巴老点点头,总算耐着性子听下去。  巴老的性子可以忍耐,而女记者却按耐不住了,她对于年轻人的行为显然愤怒到了极点,用尖锐的小肘对准年轻人的软肋,不轻不重地给了那么一下。  “哎呀!”  年轻人惊叫一声,从椅子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显然女记者的用力有些过猛。  严肃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无数惊异的目光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满脸绯红,但是他没有责怪女记者的意思,而是像个小姑娘似的,用一种温和的口吻说:“抱歉,我听得有些睡着了。”  台上那位说到兴头上的学者,是个满面红光的胖子,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年轻人用手向那个学者招了招手,“不好意思,请继续。”一屁股又坐到椅子上,当着众目睽睽又做沉睡状。  会场里更加寂静无声。胖学者脑羞成怒,问道:“这位朋友,难道我的见解,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么?”  年轻人眼皮也不抬,点了点头。  胖学者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摇了摇头。  胖学者感觉受到了羞辱,追问道:“那你认为《清明上河图》是不是国宝?”  年轻人说了两个字,“废话。”  顿时,会场如同炸锅,一个很严肃的会场让这两个字弄得非常尴尬,所有的人都在想,这小子真是狂妄自大!  胖学者语气冰冷地问:“阁下也懂《清明上河图》么?”  年轻人霍然睁开眼睛,一扫邋遢混沌的模样,双眸之中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泽,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胖学者被激怒了,“我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巴老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个小子有点意思。”  几名保安迅速走上来,正要把这个搅闹会场秩序的年轻人逮起来,但是巴老一挥手,那几名保安就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胖学者很不服气,双手一背,问:“你知道些什么?”  年轻人说:“我知道很多,比如清朝嘉庆四年,清政府把它收藏在紫禁城内延春阁中,并著录在《石渠宝笈三编》里,但是《石渠宝笈》对它的记载不够准确。”  胖学者冷笑一声,“《石渠宝笈三编》乃是大内权威,无数鉴赏家,收藏家都以其中的记载而求宝若渴,你竟敢怀疑它的真实性和严肃性?”  年轻人说:“记载的没错,只是《清明上河图》并不只有一丈六尺五寸长,它的长度一共是将近九丈!”  九丈的巨副!  宏伟的绘画篇章!  胖学者问:“你不是胡思乱想,异想天开吧?”  年轻人郑重的说:“不是,明朝鉴赏家李东阳曾在图后题跋考证,说《清明上河图》前面应当还有一段远郊的山水,有宋徽宗赵佶瘦金体的“清明上河图”签题,和他双龙小印,已有专家推测,其实在后面还有大段的描绘,画面应该到古代汴梁城西的金明池为止,可惜今天我们看到的《清明上河图》,只是其中的一小段,是古城汴梁的东远郊到城内便桥附近,按照比例推测,此画原有九丈左右,也不为过!”  胖学者道:“那只是一种猜测,没有证据?”  年轻人自信地道:“一点都不是猜测,图前不仅仅有宋徽宗赵佶的题字与钤印,卷尾还有一首小诗,我爱张文友,新图妙入神。尺缣该众艺,采笔尽黎民,始事青青蚤,成年白首新,古今披阅此,如在上河春。”  胖学者说:“这是明朝人李日华在〈味水轩〉日记中记载,不足为凭。”  年轻人反问:“如果你不相信这些记载,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记载不是真实的呢?”  “你,你?”胖学者有些难以强对了。  这时候,巴老呵呵一笑,清了清嗓音说道:“年轻人,请你上台去说吧,我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二    图中之秘      会场之内一片哗然!  年轻人抖擞精神向讲台走去,顷刻间无数目光围绕着他的身影旋转。  女记者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白皙漂亮的脸蛋泛上两朵桃花般的红晕。胖学者见势不妙,赶快溜下讲台,窜进一个角落里去了。  年轻人走上讲台,先正了正衣襟,然后深施一礼,说道:“其实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有关《清明上河图》的三个疑问。”  “是什么疑问?”台下有人问,质疑的语气显示出十足的火药味。  年轻人说:“第一个疑问是《清明上河图》画的究竟是秋景,还是春景?”  “你说说看。”巴老笑着问。  年轻人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这样一篇鸿幅巨指,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他从春天画到秋天,画中兼顾了春景和秋景,因为在杰出画家的心目中,这两个季节是古代汴梁城最美的季节,艺术是没有时空界限的,凡是美的东西,可以打破时空的限制,呈现在画布之上。”  哗!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鼓掌。  年轻人说:“第二个问题,《清明上河图》上运送和骑乘工具多用牛和毛驴,缺少羊,马则很少见,已经有学者指出,这幅写实风格的国画暴露了北宋的军事秘密,由于北方金国入侵,马和羊成了急缺的战备物资,马匹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羊皮则要制作御寒的营帐与军衣,这一点应该不会错,但是汴梁城内怎么会没有马,在图中的位置上,虹桥之下,就有一位骑马的官员,因此马匹的去向成了一个迷。”  会场内静静的,都等着年轻人自问自己答。  年轻人说:“第三个问题,是《清明上河图》中的败笔,画的开端部分,在远郊山水上有棵烧焦的枯木,状如长剑直插青天,看起来极为扎眼,或许有人说,那是残中求美,有点残缺的东西才是最美的,其实那是一种臆想罢了,是画家不得已画上去的,那棵枯木应该是一种标记。”  巴老咳嗽一声,“年轻人请注意,你还没有解释第二个问题?”  年轻人说:“别急,如果把这三个问题联系起来,就很有意思了,《清明上河图》是一幅画没错,但是这幅画里好像隐藏着秘密。”  “是什么秘密?”女记者忽然来了精神,发出清脆的喊声。  年轻人顽皮地瞪了她一眼,低沉着嗓音说:“按照我的推断,这个秘密该和历史结合,《清明上河图》画成于北宋宣和年间,从画面上的商铺上看,人口虽然众多,但是生意清淡,就连卷尾的衙门也是寥寥无人,暗示着政事颓废,百业凋敝,而在宣和末年之后不到一年,大金破宋俘获了徽宗与钦宗两个皇帝,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靖康之耻,试想在那样一种军事形式极端危急的情况之下,宋徽宗还会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么?”  巴老捻了捻胡须说:“根据史料记载,宋徽宗任用蔡京,童贯等六人,被称为是疏斥正士,狎近奸谀,造成北宋末年,政事荒废,民不聊生,积怨如潮。”  年轻人道:“但是史料也记载了宋徽宗并非是一个低能儿。”  有人在下面发出轻笑,严肃的会场气氛竟然变得活跃起来。  年轻人说:“史料曾记载,宋徽宗即位的初始阶段,曾经三次放宫女出宫,与百姓通婚,繁衍人口,而且提倡团结共处的政治方针,极少对少数民族兄弟用兵,他是想做一个好皇帝,只是用错了人,在晚年退位前,他曾有过反悔之意。”  台下有人发问,“你的意思是《清明上河图》的秘密和宋徽宗有关?”  年轻人道:“关系相当密切,在敌人兵临城下的情况下,你如果是宋徽宗,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逃跑!”有人小声地嘀咕说。  年轻人说:“错,这一点,我其实是很佩服宋徽宗的,他想的是顽强抵抗,而不是逃跑,而且在金人攻陷汴梁之前,他还想打一场持久战,这就是汴梁没马的原因,那些马都用来运送战备物资。”     “战备物资?”有人问,“那和《清明上河图》上的败笔有什么联系?”  年轻人说:“战备物资当然要放在一个秘密的地点,不能为外人所知,就算是被金兵攻破了汴梁,宋徽宗依然可以利用这些物资,继续与金兵长期周旋。”  “你不是在编造故事吧?”胖学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他看着这些人的思路不约而同地跟着年轻人转动,心里非常嫉恨。  年轻人说:“宋徽宗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秘密的地点,因为是绝密,以防不测,他需要有一张藏宝图。”  女记者脱口而出,“你是说《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  居然是一张藏宝图!  这种说法真是一颗炸弹,令会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极度震惊!  年轻人点了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当年宋徽宗密令张择端把这个秘密画进了《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就是一张藏宝图,隐藏着关于北宋王朝宝藏的秘密!”  巴老对那个秃头老者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秃头老者生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长脸,此刻也忍不住问道:“你估计这个宝藏里会有多少财富?”  年轻人说:“无法估量,史上曾记载,北宋的经济实力相当雄厚,是典型的国穷民富,在宋徽宗当朝的宣和年间向百姓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还有各种珍奇异玩,书画走兽,每一件都是稀世奇珍!”   “证据?”秃头老人问,“你有什么真实证据。”  “我爱张文友,新图妙入神。尺缣该众艺,采笔尽黎民,始事青青蚤,成年白首新,古今披阅此,如在上河春。”年轻人诗意未尽地说,“证据就这首诗里,千古以来,这位才子皇帝和我们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将那首诗以不规则的方式,每句话挑出一个字来,可以组成,文图尺尽事成古河八个字,如果从末尾两句再挑出两个字来,就是——上阅,说明宋徽宗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一张宝画,还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文图尺尽,事成古河,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年轻人说:“意思是图形与尺寸都在画中,大功告成,在于古河,我推测,古河就是早已经消失的古代汴河,那个宝藏的秘密应该与汴河有极深的关系。”  说到这里,年轻人似乎有些累了,走下讲台旁若无人地向外面走去,嘴里还自言自语,“试想一下,以当时宋朝的力量,修建一个宝藏,将近一年完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藏。”  几名保安想去拦阻他,巴老却摆了摆手,问:“你轻人,留下你的名字?”  年轻人回头一笑,“我叫张思翰!”  年轻人走出会场,身后一个窈窕,轻盈而伶俐的身影,仿佛一道闪电追了出去。  那些还在发愣的记者仿佛恍然大悟,纷纷追了出去,但是这两个人的动作真快,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张思翰看见女记者在后面追他,拔脚就跑。  女记者却紧紧跟在后面,小声地喊,“张思翰,你跑不了的。”  张思翰冲出延禧宫,几个拐弯来到一个很僻静的墙角,回头问:“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想给我来一下?”  女记者的脸腾地红了,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思翰揉了揉肋骨,心有余悸地说,“那我可要和你保持距离。”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女记者一脸的害羞,很诚恳地说,“我是《文华报》的记者,让我给你做个专访吧?”  “你想采访什么?”张思翰问。  “采访你这个人呀,还有你的思想,你是怎么设想到《清明上河图》是一张藏宝图的?”  张思翰一脸的不高兴,“那根本不是设想,还有,我不喜欢接受采访,你另找别人吧。”他转身就走,走了一段时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礼貌,正想回身道歉,却发现那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留下一个意味深沉的笑容。                                                                                                                             三  博士的遭遇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繁忙已经过去,灿烂的阳光与惬意的春风开始亲吻这个古老的城市——北京。  婉佳满怀激动地走进大石桥胡同里的一座公寓,房门都紧闭着,里面好似空无一人,墙壁的颜色有些灰暗,漂泊着一股怪怪的发霉味道。  这是一座三层小楼,她轻快地登上三楼,忽然一件东西从头上飞了过去,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响起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喊,“连这点事你都不行,简直就是一头猪,猪!”  落在台阶上的是一本厚厚的书,婉佳拾起来一看,是一本最新出版的《紫禁城》,然后一个男子的声音解释说,“我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这分明是张思翰的声音!  女子叫道:“开始以为你是个博士,觉得你很有前途,现在才知道你是个草包,连工作都找不到,这点事也不行,你给我滚出去,滚!”  婉佳有点生气了,一个大博士居然受这样的奚落,她向来好抱打不平,拿着书本,顺着走廊就冲了上去。  一间房门大敞着,地上散落着一堆希奇古怪的东西,有印章,有小册子,还有石头小雕像什么的,一个大皮箱愤怒地平躺在过道上。  张思翰在里面说:“你不要乱扔我的收藏,那都是宝贝。”  “一堆破烂!”房间里的女人凶悍地说,好像形式极其严峻!  婉佳连招呼也不打,一头闯了进去,不过她的脸却立刻红了.  里面的情况恰恰相反,床上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眉眼有点妖艳,半裸着一双修长雪白的腿,她的乳罩还没戴好。而张思翰则比较有趣,身上只穿着一个小裤衩,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强健肌肉,正在慌张地找衣服穿。  张思翰一楞,看见昨天那个女记者像个疯子似的闯了进来,他问:“怎么是你?”  “不好意思。”婉佳说,遇见这种状况还是回避最好,她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女子冷冷地叫道,“你给我站住!”噌地从床上蹦了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妖艳女孩用一双挑剔的眼神审视着婉佳,目光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说:“张思翰,这是你新处的女朋友么?”  张思翰穿好一件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说:“我不认识她。”  妖艳女孩咯咯一笑,“你不用撒谎,就算是也没有什么关系,像你这种垃圾,我巴不得有人拣去才好呢。”  张思翰套上一件背心,说,“你还不走,我这里就要闹开锅了。”他不是在说妖艳女孩,而是在说婉佳。  婉佳平静了一下心态,妖艳女孩的话很是刺耳,自己的采访绝不能半途而废,她反问:“你是谁?怎么没听思翰提起过?”  “思翰,叫得蛮亲切。”妖艳女子得意地说,“我告诉你,我是这里的女房东,还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是前任女友。”  张思翰的眼珠子快要气得瞪出来了,急忙和妖艳女孩解释,“拜托,我根本不认识她。”  妖艳女子根本不相信,气得脸色煞白地说:“张大博士,真没看出来,你花着我的钱,还去勾引别的女人。”  张思翰苦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她是个记者。”  妖艳女子说:“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现在又说她是记者。”  张思翰说:“我是怕你误会。”  妖艳女子一脸决然地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快还钱,没钱就给我滚蛋!”  女子的话,声声如锥!  婉佳平静地问:“他欠了你多少钱?”  “你替他还么?”妖艳女子反问。  “我替他还!”婉佳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就溜到了嘴边,可是想收回去,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和这个妖精似的女子顽抗到底。  妖艳女子乜斜了婉佳一眼,笑着说:“房钱,饭钱,水电费,还有书钱,精神损失费,一共八千块。”  张思翰说:“我没欠你那么多钱,你这是讹诈!”  妖艳女子一笑,“小白脸,有人给你撑腰,我多要点算得了什么呢。”  婉佳说:“好吧,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你明天来取钱。”  张思翰一楞,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婉佳,这个女孩子今天没有穿职业装,就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衬着格外修长的两条腿,上身穿着一件缀着花边的小夹克,头上还戴着一顶红色贝雷帽,显得亭亭玉立,飒爽英姿。  妖艳女子咯咯地笑了,仿佛奸计得逞,说:“那好吧,我还是很念旧情的,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书呆子,除了看书什么都不会。”然后在婉佳的耳边吹着风,“给你一个忠告,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其实一点也不懂风流,连上床都不行,白长一身肌肉,就是个活太监!”  婉佳的脸这一次没红,等那个女子走到门边,她才说:“我也给你点忠告,我见过无情无义的,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妖艳女子哼了一声,径直走出去,回头丢下一句,“小妞,你别得意,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收钱,少一分都不行!”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张思翰一言不发,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婉佳则环视着这里的一切,屋子里很凌乱,到处都是书,她刚要迈步,张思翰猛然说道:“小心!”  婉佳低头一看,脚下踩着小水晶盒,盒子里面有些黑黄色泥土,她一抬脚,张思翰立刻把这个水晶盒子抢了过去,好像一个宝贝似的。  婉佳笑道:“一个大博士,还喜欢玩泥巴。”  张思翰把盒子小心地放在大箱子里面,说:“这些泥土珍贵无比,是一个美国宇航局的朋友送给我的,当年美国尼克松访华的时候,送给周恩来总理的礼物,就是这种月亮上的泥土。”  婉佳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她的被张思翰的话弄得小翼翼的,看见床头有一个小块紫红色的石头,上面好像刻着一条弯弯小船,船两头刻着奇怪的符号,她用手一摩挲,石头温润如玉,带着古老的气息,“这是什么?”  张思翰连头也没抬说:“那是一枚古印度印章,距今有四千五百年的历史。”  婉佳冷哼了一声,气愤地说:“一个毕业于耶鲁大学的考古博士,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吗?”  张思翰一楞,从地上直起身体,看着婉佳说:“你调查过我?”  婉佳说:“不错,我调查过你,你毕业于耶鲁大学,是品学兼优的考古系博士,于三年前回到中国,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再以后你的行踪就是一片空白。”  张思翰说:“是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现在遭云遇了经济危机,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她真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这里的房东,因为我欠了房租,她就要我做他的男朋友,她说她喜欢博士,尤其是考古的。”张思翰把丢弃在地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忽然感觉肚子饿了,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婉佳。”  “你能不能请我吃顿好的。”  “我可以请你吃大餐,但是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接受我的采访。”  “好,一言为定。”  <center></center><center>作者:苏津 回复日期:2009-03-31 15:46:25 </center>  坐看张择端的手笔<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3-31 17:10:53 </center>  如果小弟有写的不对的地方,请指点一二,谢谢了!<center>作者:ezymmqs199 回复日期:2009-03-31 18:26:42 </center>  不顶不行<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1 19:26:19 </center>  四   私人收藏    街边早点铺。  张思翰一连干了三碗热豆浆,盘子里的驴打滚也被他打扫一空,然后捂着肚子问:“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婉佳点了点头说:“算上这一顿,你就欠我八千多了。”  张思翰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婉佳认真地问:“你放弃在美国的优厚生活,回到中国,是为了什么?”  张思翰神色一正,一字一字地道:“为了《清明上河图》!”  “你觉得那真是一张藏宝图吗?”  张思翰说:“没错。”  “那你能谈谈你的研究成果吗,关于《清明上河图》的?”  张思翰摇了摇头说:“抱歉,不能。”  婉佳正色说:“张思翰,我可要提醒你,我现在是你最大的债主,你有提供给我新闻线索的义务。”  张思翰说:“那也不能说。”  “为了给你还钱,我快要破产了,你就不能动点恻隐之心?怜悯之情?”婉佳拿出一幅委屈的样子。  “我十分的抱歉,我能说的已经在会场上说了,不能说的,打死也不说。”  “张思翰!”婉佳大叫着他的名字,“算你狠——”  “不通情理是吧?”张思翰笑着,站起身来说,“我很感谢你的早点,还有你能够慷慨解囊,但是我必须严守这些秘密,至少现在不能公之于众。”  正说到这里,早点铺的门前驶来了六辆黑色奔驰。奔驰缓缓停下,从第一辆奔驰车上下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炽烈的阳光在他光秃的头上形成一圈强烈的反光,他戴着黑色的墨镜,显得相当神秘而气派。  婉佳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老者曾在会场里面见过,他拉了拉张思翰的衣袖说:‘他们来了,肯定是找你的。”  张思翰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我。”  其余几辆奔驰车上走下来的都是身材高大,肌肉鼓鼓的保镖,他们也戴着黑色的墨镜,但是没有人走进来,站列在早点铺外,脸色的肌肉仿佛石头一样僵硬。  早点铺里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秃头老者走进早点铺,径直走到张思翰的面前,说:“张思翰博士,你好。”  “你好。”张思翰微笑着说,“我们已经见过了。”  秃头老者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异常凌厉的眼神,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很深很令人恐惧,他说:“张博士,巴老想请你去赴宴,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  张思翰说:“那要看有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你一定会感兴趣。”秃头老者说着,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张思翰面前。  张思翰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像磁铁一样,牢牢地钉在照片上。  婉佳从侧面看过过,那是一张很清晰的照片,只是照片的内容有些模糊,上面是一亨五个潇洒飘逸的繁体字——清明上河图,下方还有一款红色的方形钦印,好像是两条龙纹,一雌一雄,形态古朴庄严,大有皇家气象。  “宋徽宗的瘦金书和双龙印。”婉佳脱口惊呼。  张思翰点了点头,“莫非这两样东西没有绝迹,而是一直收藏在民间?”  秃头老者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如果你有兴趣,就请跟我来吧。”迈步向外在走去。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在牵引着张思翰的脚步紧随其后,婉佳趁机跟在后面,这种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的,她要抓住时机,写出一则关于国宝《清明上河图》的,可以震惊世界的报道!  张思翰和婉佳钻进第二辆奔驰。奔驰车队很平静地驶出城外,钻进一片茂密的山峦,不时可以看见一座座小巧精致的别墅,错落在湖光山色之中。  大约半个多小时,在八达岭方向,车队平缓地开进一座别墅,远远望去,这座别墅好像一颗朴实无华的珍珠,镶嵌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坳里,远处波光点点,映在绿色的玻璃墙面上,荡漾着无数的山水灵气。  下了奔驰车,张思翰与婉佳在秃头老者的引领下走进别墅,迎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与其说成是会客室,不如说是一间陈列馆,在两侧的墙壁里镶嵌着大大小小的水晶壁橱,里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珍藏,有幽锋闪闪的青铜剑,残破不全的碎羊皮,造型完整的唐三彩,笔力苍劲的甲骨文!  神秘的别墅,神秘的气氛!  婉佳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她从没有来过这么神秘的地方,在大厅的正中悬着一张白色的卷轴,上面墨迹遒劲力透纸背,不过却不是汉字,而是一些弯曲似虫的蒙古文字。  张思翰注意力立刻落在一扇落地窗边的大沙发上,上面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都很有特点。  秃头老者顺着一条旋转楼梯,拾阶而上,独自离去。  婉佳来到一个很小的水晶橱窗前,说;“好漂亮的瓶子!”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只粉青色的瓷瓶,色泽温润晶莹,瓶身上好似有大块的裂痕。  张思翰走到她的身后,笑着问:“这只瓷瓶大肚子小细脖,好在哪里?”  “大肚子,小细脖?你懂不懂欣赏啊。”一个人轻声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直起身,走过来说:“这款瓷瓶可是大有来历,名字叫做官窑粉青釉纸搥瓶,是南宋瓷器中的至尊精品,存世极为罕见,全世界不过十几只,曾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创下六千七百多万港元的价格。”  婉佳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面带迷人的微笑,光细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高档薄毛西装散发着古龙水的香味。  “你是?”婉佳问。  青年说:“我是这里请来的客人,我的名字叫严世夺,能不能很荣幸地知道你的名字?”  婉佳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婉佳,你好,严先生。”  严世夺问:“婉如秋水,佳人芬芳,人如其名,这是你名字的全称吗?”  婉佳说:“我姓爱新觉罗。”  “还是一位格格。”严世夺好像在故意讨好婉佳,又像在故意买弄似的,站在水晶橱窗前说道,“宋朝有五大名窑,分别是汝官哥钧定,官窑是宋徽宗政和年间在京师汴梁建造的,主要烧制青瓷,大观年间,釉色以月色、粉青、大绿三种颜色最为流行,胎体较厚,釉面开大纹片,这是因胎与釉受热后膨胀系数不同产生的效果,瓷器足部无釉,烧成后是铁黑色,口部釉薄,微显紫红色胎骨,有紫口铁足的典型特征。”  “严先生果然是鉴定瓷器的名家,见多识广年少有为,谈起宋瓷娓娓道来啊。”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张思翰被这声音吸引,回头观望,只见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他的双眼闪亮如漆,脸上带着一种尊贵的傲色。  严世夺疑问道:“你是?”  “在下宫本清明,请多指教。”男子很礼貌地伸手与严世夺一握。  此时,张思翰身后有个声音,悄悄地对他说道,“这个日本人好像没把你放在眼里。”  张思翰的身后站着一个脸颊消瘦的少年,眉眼清秀,脸部中央生着一个挺直的鹰勾鼻,显得十分的耐人寻味,他说:“你应该对这个面具很感兴趣?”  张思翰侧面的橱窗里,挂着一张金色面具,造型方中带圆,狮鼻阔口,两只圆润的耳朵,下面各有一个耳洞,镶嵌着两颗大宝石,闪烁摇曳着迷人的光芒。  张思翰说:“我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金面具。”  少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私人收藏这样的金面具,以前在金沙遗址博物馆见过,那个金面具和这个金面具的造型不同,是方的,造型简捷古朴,鼻子两边没有鼓起的鼻翼,嘴巴闭成一条直线,显得温和严肃,不像这个面具的风格,如此的张扬狰狞。”  张思翰说:“金沙遗址出土的金面具是属于古代蜀国文明,从同批出土的太阳神鸟、金面具、玉琮、青铜小立人等文物综合判断,这些文物的艺术造型,铸造工艺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但是这也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古代王朝必然有一个衰竭期,这个衰竭期里,艺术方面会有相当高的造诣,你看见的金面具,是古蜀王朝制造出来的最后经典,然后它就灭亡了。”  少年说,“那这个两个面具,可有什么联系?”  张思翰笑道:“这两个面具完全不是一回事,古蜀文明距今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你再看看这个面具,上半部雕刻得十分简单,好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鹰,而下半部刻画的图形,代表着三种大自然的力量分别是火,风,雨,据我所知,这种图腾崇拜,属于北方的萨满教,萨满一词最早出现在南宋历史文献《三朝北盟会编》中,是女真语,翻译出来就是巫师那类的人。”  “原来这是一个巫师面具。”少年说,“传说萨满咒语非常灵验,不知道是真是假?”  “抱歉。”张思翰说道,“我没研究过语言学,所以不能回答你,这个金面具的造型比较独特,而且纯金打造,应该是宋代的东西,看来它的拥有者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你凭什么来判定他的年代?”宫本清明非常有兴趣地问。  张思翰说:“就凭这张面具上的图案,因为这上面刻画的图案很古朴,还没有达到技艺成熟的境界,打造这个面具的撒满教应该属于初期,有关撒满教在古籍中的记载,最早见于南宋,我也见过一个辽代的金面具,和这个面具的造型有一点类似,造型也很圆润,但是眉眼不同,以这两点的关联推断,我判定它是宋代的面具。”  <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2 08:23:56 </center>  写的不大的地方,各位老大,给只出来啊,我好立刻改正!<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2 15:54:27 </center>  五   绝密设想    “说得好,说得精彩,漂亮。”一个声音在大厅上空盘旋着。  众人抬眼一看,巴老在秃头老者的陪同下,从旋转的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手里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穿着一身金丝锦绣的蒙古袍,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灿烂的云卷花边,非常潇洒明艳。  少年有些沉不住气,急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找到这里,又不告诉我们真正的原因?”  巴老笑容可掬地说:“我的名字就写在墙上,怎么,你们没有看到吗”他抬手指了指,大厅正中那张白色的卷轴。  婉佳说:“上面的字,我们看不懂。”  巴老说:“那些是蒙古文字,写着我的名字——巴图那仁,意思是坚强的太阳!”  婉佳说:“你是蒙古人吗,你拥有这么多稀世收藏,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你想采访我吗?”巴图那仁笑得须发张扬,银白色的胡子闪闪发光,“有如此漂亮的女记者大架光临,我这个老头子可是不胜荣幸啊。”  宫本清明快步走到巴图那仁面前,庄重而严肃地道:“巴图那仁阁下,我不远千  里,远从北海道赶来,还请赐图一观。”  巴图那仁淡淡一笑,眼神中透着几许从沧桑中磨练出来的凌厉,说:“宫本清明是日本研究《清明上河图》的名家,怎么连一点耐心都没有吗?”   宫本清明脸色一红,似有羞惭之意。  巴图那仁又呵呵一笑,“我不过与宫本先生开了个小玩笑,既然大家都很迫切,那我就领大家去看看我真正的收藏。”他用拐杖一指,秃头老者走到大厅一旁,  伸手在墙壁上一按。  墙壁无声无息地闪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壁里镶嵌着光华漫漫的大水晶吊灯。  巴图那仁悠闲地走在前面,秃头老者跟在后面。  年轻人趁机对张思翰说:“宫本清明,连名字都有清明二字,看来这个日本人对《清明上河图》是情有独钟啊?”  张思翰没有说话,他感觉这个年轻人阴阳怪气的,很难说是正常人的一种,他的眼神总是漂浮不定,有一种贼的味道。  走了大约十米,前面出现一道金属门,门上安装有电子扫描仪,巴图那仁走过去将左眼对准扫描仪,一道诡异的波光从眼球上掠过,接着他伸手敲击着门上的键盘,输进一行密码,由于他的身体挡着手指,所以后面的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金属门的报警系统里传出清脆的声音,“身份识别正确,请进入。”  年轻人有些买弄地说:“双重识别身份系统,凭借瞳孔密码和指纹密码,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盗系统了。”  严世夺在后面冷声说:“你好像对防盗系统很有研究?”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说:“我最感兴趣的,是古代的防盗系统?”  婉佳疑问:“古代也有防盗系统?”  年轻人说:“当然,古代人的防盗系统,非常的神秘而具有智慧,简直就是指挥的艺术。”  金属门霍然打开,巴图那仁得意地道:“各位快请进来,看看我毕生最得意的收藏。”  众人陆续走进密室。密实的中央平放着一个大约有一米长,30厘米宽的一个水晶柜,围绕在水晶柜旁,有几张宽大舒适的沙发。  当看见水晶柜中陈列的古画时,最激动的竟然是宫本清明,他的脸上放射出兴奋的红光,颤抖着走到水晶柜前,喜极而泣,嘴里喃喃地叫着,“神品,神品,遗失了千年的神品!”  张思翰的心情也相当激动,走过去仔细观看,水晶柜台里面陈列着一幅长卷,宽度二十四点八厘米,长度大约将近一米,卷首是五个笔锋峻逸,瘦骨断金的大字——清明上河图!  在五个大字之下,还有一枚色泽鲜红的双龙钤印,而印后还有一首飘逸的小诗,字字铁画银钩,一看就是宋徽宗题在《清明上河图》的小诗,与前面五个瘦金大字,相互呼应,笔笔传神,不过细看之下,就在小诗与大字的中间,有一道模糊细小的水印,不仔细看绝对难以发现。  诗文之后是接近半米的长卷,卷上山峦葱茏,水河涓涓,山水相连,意境深远,绝没有一个人的足迹,偶尔露出一角山亭。  这幅字画显然就是秃头老者给张思翰看过的照片!  而且是原物!  <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2 15:57:09 </center>  五   绝密设想    “说得好,说得精彩,漂亮。”一个声音在大厅上空盘旋着。  众人抬眼一看,巴老在秃头老者的陪同下,从旋转的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手里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穿着一身金丝锦绣的蒙古袍,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灿烂的云卷花边,非常潇洒明艳。  少年有些沉不住气,急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找到这里,又不告诉我们真正的原因?”  巴老笑容可掬地说:“我的名字就写在墙上,怎么,你们没有看到吗”他抬手指了指,大厅正中那张白色的卷轴。  婉佳说:“上面的字,我们看不懂。”  巴老说:“那些是蒙古文字,写着我的名字——巴图那仁,意思是坚强的太阳!”  婉佳说:“你是蒙古人吗,你拥有这么多稀世收藏,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你想采访我吗?”巴图那仁笑得须发张扬,银白色的胡子闪闪发光,“有如此漂亮的女记者大架光临,我这个老头子可是不胜荣幸啊。”  宫本清明快步走到巴图那仁面前,庄重而严肃地道:“巴图那仁阁下,我不远千  里,远从北海道赶来,还请赐图一观。”  巴图那仁淡淡一笑,眼神中透着几许从沧桑中磨练出来的凌厉,说:“宫本清明是日本研究《清明上河图》的名家,怎么连一点耐心都没有吗?”   宫本清明脸色一红,似有羞惭之意。  巴图那仁又呵呵一笑,“我不过与宫本先生开了个小玩笑,既然大家都很迫切,那我就领大家去看看我真正的收藏。”他用拐杖一指,秃头老者走到大厅一旁,  伸手在墙壁上一按。  墙壁无声无息地闪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壁里镶嵌着光华漫漫的大水晶吊灯。  巴图那仁悠闲地走在前面,秃头老者跟在后面。  年轻人趁机对张思翰说:“宫本清明,连名字都有清明二字,看来这个日本人对《清明上河图》是情有独钟啊?”  张思翰没有说话,他感觉这个年轻人阴阳怪气的,很难说是正常人的一种,他的眼神总是漂浮不定,有一种贼的味道。  走了大约十米,前面出现一道金属门,门上安装有电子扫描仪,巴图那仁走过去将左眼对准扫描仪,一道诡异的波光从眼球上掠过,接着他伸手敲击着门上的键盘,输进一行密码,由于他的身体挡着手指,所以后面的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金属门的报警系统里传出清脆的声音,“身份识别正确,请进入。”  年轻人有些买弄地说:“双重识别身份系统,凭借瞳孔密码和指纹密码,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盗系统了。”  严世夺在后面冷声说:“你好像对防盗系统很有研究?”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说:“我最感兴趣的,是古代的防盗系统?”  婉佳疑问:“古代也有防盗系统?”  年轻人说:“当然,古代人的防盗系统,非常的神秘而具有智慧,简直就是指挥的艺术。”  金属门霍然打开,巴图那仁得意地道:“各位快请进来,看看我毕生最得意的收藏。”  众人陆续走进密室。密实的中央平放着一个大约有一米长,30厘米宽的一个水晶柜,围绕在水晶柜旁,有几张宽大舒适的沙发。  当看见水晶柜中陈列的古画时,最激动的竟然是宫本清明,他的脸上放射出兴奋的红光,颤抖着走到水晶柜前,喜极而泣,嘴里喃喃地叫着,“神品,神品,遗失了千年的神品!”  张思翰的心情也相当激动,走过去仔细观看,水晶柜台里面陈列着一幅长卷,宽度二十四点八厘米,长度大约将近一米,卷首是五个笔锋峻逸,瘦骨断金的大字——清明上河图!  在五个大字之下,还有一枚色泽鲜红的双龙钤印,而印后还有一首飘逸的小诗,字字铁画银钩,一看就是宋徽宗题在《清明上河图》的小诗,与前面五个瘦金大字,相互呼应,笔笔传神,不过细看之下,就在小诗与大字的中间,有一道模糊细小的水印,不仔细看绝对难以发现。  诗文之后是接近半米的长卷,卷上山峦葱茏,水河涓涓,山水相连,意境深远,绝没有一个人的足迹,偶尔露出一角山亭。  这幅字画显然就是秃头老者给张思翰看过的照片!  而且是原物!  <center>作者:吃猫的海鱼 回复日期:2009-04-02 17:49:50 </center>  我帮猛犸兄顶下<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3 09:31:23 </center>  婉佳轻声对张思翰说:“难道这就是遗失千年的,宋徽宗对《清明上河图》题跋?”  宫本清明说:“没错,这画上的技巧洗练简捷,用笔纤毫毕现,一丝不苟,绝对是张择端的真迹。”  严世夺问:“你凭什么断定是真迹?”  宫本清明说:“这古绢的颜色与质地确是出于宋代,丝毫没有疑问,双龙印款完全正确,瘦金书也丝毫没破绽,绝对是真品。”  严世夺说:“可是根据记载,这首诗应该是题在图后的?”  巴图那仁呵呵笑道:“是真迹没错,不过是谁将这首诗与题字还有画的开卷部分,重新装裱到一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张思翰说:“将这三个部分拼接到一起,题字钤印,诗文,还有开端部分的画卷,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想不到全部集中在你的手上。”  巴图那仁在沙发上坐下,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说:“所以我才请你们几个前来,帮助我完成一件梦想。”  “是什么梦想?”婉佳好奇地问,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颗心激动得砰砰直跳。  巴图那仁这才说道:“是我关于《清明上河图》的梦想,这个梦想与张博士的推理不谋而合,我认为《清明上河图》就是一张藏宝图,隐藏着北宋王朝巨大宝藏的秘密。”  张思翰说:“你们要去探索《清明上河图》的秘密?”浑身顿时也觉得热血沸腾。  巴图那仁说:“不错,有我雄厚的财力支持,我们必然会事半功倍,现在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位宫本清明先生,是日本研究《清明上河图》的名家。”  宫本清明将恋恋不舍的目光从画上收回,向众人深施一礼,“请多指教。”  巴图那仁又介绍说:“这位严世夺先生是一位地质专家,对鉴赏瓷器也很有一手。”  严世夺好像很是傲慢,不言不语的。  张思翰倒是对那个年轻人很有兴趣,想听听巴图那仁怎么介绍他。  巴图那仁说:“这个年轻人可很了不得,他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同行们都叫他鬼眼七,他对古玩的真假货色一眼便知,是个杂家。”  张思翰心想,看来巴图那仁早有准备,他对破解《清明上河图》的秘密,似乎比自己还有兴趣。  巴图那仁现得兴致勃勃,“这位张博士我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他可是一位好向导,能带领我们破解《清明上河图》的秘密。”  严世夺有些不服气,立刻反问:“他有什么资历?”  巴图那仁好象像在故意激他,笑着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怎么样张博士,你愿意加入吗,我给你一百万,做为这次探险研究的酬劳。”  一百万!  很诱惑的数字。  张思翰几乎想也不想,“好,我加入。”  “那么这位漂亮的婉佳小姐呢,也欢迎你的加入,同样是一百万的酬劳,只是有一个条件。”巴图那仁笑咪咪地看着她。  “什么条件?”  “就是要保密,等要我们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之后,你才能把它公之于众。”  “行。”婉佳说,“我加入。”  巴图那仁说:“当然,有你这样漂亮的格格加入,我们的旅途保证不会寂寞。”  婉佳回答得很干脆,“有钱赚,我当然愿意。”  巴图那仁哈哈大笑,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们出发。”  “出发,去哪?”婉佳有些糊涂地问。  张思翰正要张口,严世夺已经对着婉佳讨好地说:“格格,真是糊涂得可爱,《清明上河图》上画的是哪,我们就去哪。”  婉佳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念着,“古代的汴梁城是,是——”  张思翰一字一字地说:“是古城开封。”      <center>作者:苏津 回复日期:2009-04-03 09:37:13 </center>  一句一段,写起来是方便    但是......    建议还是按照自然段的写法    这样读起来连贯性更好些<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3 09:52:17 </center>  谢谢,呵呵,  我想这样写,阅读不是也方便一些吗,不累眼睛<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4 10:10:03 </center>  六  鬼市觅宝      翌日一早。  张思翰还没有从梦里苏醒,门外就响起咚咚的踢门声。  “谁?”张思翰有点恼怒地喊道。  “是我,快开门!”门外响起婉佳的声音。  张思翰爬起来,穿好衣服开门一看,婉佳提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包包,满脸委屈的站在门外。  张思翰疑问,“你这是?”  “帮我拿着包包。”婉佳摇晃着走进来,把一堆包包胡乱地在他的床上一丢,生气地说:“就因为你,我现在破产了。”  张思翰说:“因为我破产了?”  婉佳说:“就是因为你,但是那个小妖精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张思翰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问:“你把钱还给她了。”  “给了。” 婉佳笑嘻嘻地说,“你们的帐以后就两清了,我现在是你最大的债主,她把你卖给我了。”  张思翰说:“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过我可没卖给你,你不要干扰我的私生活。”  “晚啦。”婉佳说,“替你完债,我已经没钱了,所以只好搬到你这里来住。”  张思翰简直是哭笑不得了,发现这个清秀腼腆的小妞妞,居然还有一手泼辣和难缠,他说,“我们住在一起不合适。”  婉佳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有什么不合适,昨天,你还出卖自己的色相来着。”  张思翰说:“她是我女朋友。”  婉佳说:“那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没地方可去,只好在你这里借宿,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她一样,让你出卖色相抵债。”  张思翰不想解释什么了,仿佛是越描越黑,他抓起衣服生气地向门外走去,婉佳忙说:“你生气了吗,要去哪?”  “去吃饭,吃大餐。”张思翰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饿着呢。”  张思翰心想,晕,这妞妞还甩不掉了,只好自认倒霉。  大餐依旧是煎饼果子,还有豆浆和驴打滚,吃饱以后,他们才发现今天是个阴沉的日子,风有点冷,行人都是我行我素的。  张思翰打着饱嗝,从早点铺里走出来,先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大巴站走去,婉佳从后面跟上来,问,“你要去哪?”  张思翰回手给了她一把钥匙,说:“这是房间钥匙,你自己回去,今天星期四,我要去潘家园逛逛。”  “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去。”  张思翰有些不情愿地说:“你又想在我的身上找新闻线索是不是?”  “是呀,现在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宝藏,很有挖掘的潜力。”婉佳春风满面地说,“所以我跟定你了。”就这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东三环的潘家园。    潘家园是北京乃至中国最大的古玩集散地,在清末的时候,曾经有“鬼市”之称,所谓的鬼市,其实并没有真鬼,在清朝末年的时候,有些落魄的贵族,或者皇亲国戚,因为要维持生计,又不想被人认出来真面目,就趁着天色未明的时候,把古董拿到潘家园变卖,有的人甚至还用黑巾蒙面,更有一些盗墓者,在这里销售不能见光的赃物,他们的身影飘忽不定,形如鬼魅,久而久之,鬼市的称呼就叫开了。  张思翰和婉佳来到潘家园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现在的潘家园,虽然名字叫潘家园旧货市,不过这里面还是古玩字画的天下,真的假的,唐的宋的,仿的造的,令人眼花缭乱。  张思翰穿街过市,对这里相当熟悉,婉佳却是第一次来逛,那些色彩华丽的首饰,珊瑚水晶与珍珠玛瑙,好像充满了无穷魅力。  走到一个摊位前,婉佳的目光忽然盯在一件玉镯上,那件镯子通体羊脂白色,雕刻着牡丹花纹,花蕊中的白玉皮色有些淡黄,散发着一种古朴的韵味,她拾起手镯把玩良久,镯子温润有佳,手感相当细腻。  摊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河南老板,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问:“妹,你玩啥?”  婉佳一笑,她对收藏虽然是个外行,但还懂点行内的术语,见河南人问她收藏什么,就认真地说:“我玩玉,尤其是古玉。”  河南老板一看她年纪不大,像个有钱的主,立刻很神秘地,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妹,你好好掌掌眼,这可是真正的和田玉,瞧瞧这皮色,瞧瞧这雕功,宋元以前就这一件,你要是相中,就算拣了大漏。”  张思翰从一旁伸手接过玉镯,说:“老板,你这东西不是油炸鬼吧,我怎么瞧着有点新。”  河南老板的脸色顿时一紧,一把夺过玉镯说:“不诚心,就是给你个便宜价也不中。”  张思翰也不和河南老板理论,拉起婉佳的手就走。  婉佳叹息地说:“那个镯子真好看。”  张思翰说:“可惜不是古物,是人为做旧的东西,在油国锅里不知道炸了多长时间,两百块钱都不值,你要是喜欢,我买下来送给你。”  “真的?”  张思翰不好意思地说:“可惜,我兜里没钱。”  “说了等于白说。”婉佳白了他一眼。  刚走出十几步,河南老板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认真地问:“朋友,你玩什么?”张思翰说:“我玩字画,你有吗?”  “有。”河南老板紧张地看了看左右,说“我看出来了,朋友你是个内行,我这里有点东西,你要不要看。”  “看。”张思翰说,“只要是好的东西我都看。”  <center>作者:龙七少爷 回复日期:2009-04-04 11:56:19 </center>  狂顶。我太喜欢你写的文章了<center>作者:猛玛象 回复日期:2009-04-04 11:59:25 </center>  有写的不准确的地方,希望朋友帮忙指出来!<center>作者:吃猫的海鱼 回复日期:2009-04-04 19:55:29 </center>  又没了。。。。。。。。郁闷                        <center>作者:tuer008 回复日期:2009-04-11 21:10:27 </center>  今天刚发现,很好!<center>作者:吃猫的海鱼 回复日期:2009-04-20 13:09:53 </center>  还没更新。。。。。。。。。LZ不会太监了吧。。。。。。。。。。<center>作者:极地神光 回复日期:2009-05-18 19:10:59 </center>  快点更新啊  写得很好   <center>作者:吃猫的海鱼 回复日期:2009-09-01 21:46:32 </center>  LZ是太监,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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