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黄河风情,纯朴的百姓人家。这幅《黄河人家》画的是碛口古镇,曾经的“物阜民丰小都会,河生岳色大文章”,而今的“世上繁华终有时,愿沉凡心始盛开”。
碛口——九曲黄河晋陕峡谷黄金水道里的一颗明珠——活着的古镇。这个古老的渡口,因为黄河,得以看尽人间繁华,富庶百年,风光无两;因为黄河,如今历经沧海桑田,人往物是,独守素心。碛口,她古朴的风韵昭示着她绝非黄河沿岸的普通小村庄,纵然风雨春秋,“河声岳色”依旧。河是九曲黄河,是母亲 ;岳是层层黄图,是父亲;这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黄种人。流淌的黄河,凝望的碛口,滋养了世代“晋善晋美”的黄河人家。
黄河东去,画家东来,行至碛口得以相遇概是命定的缘分。
画家东来先生不是当地人,却是归来客。生本逆旅,溯流而上才不负平生不负心。古往的黄沙和今来的黄沙,百转千回终在素履之下。漫步青石乡路,穿越历史尘烟,直抵古镇盛年繁茂时的砰砰心跳。
雄奇的山梁依枕浩荡的黄河,碛口由山环,由水抱,苍凉大地一派恢弘犷悍之气。黄河人家在此繁衍生息,承自然恩赐、凭自身勤恳,做悠悠天地间认真的过客。“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皇天后土可证,山水日月为鉴。
当太阳照样升起,东来先生在山梁上久久凝神远眺,《黄河人家》了然于胸。不复“虎啸黄河,龙吟碛口”的壮丽图像,只有岸上不几人家矗立在千年造化而成沟壑纵横的山脉之上,几人、几羊行走在画中,也在心中。不必费力寻觅,你看不见黄河。叫醒耳朵,听!涛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奔腾不息,唤醒你心与我心。这灿然希望、这勃勃生机,是“粗衣淡饭足家常”的小情怀,也是中华民族声息脉动、荡气回肠的大格局。
原来,这片净土不在脚下的碛口,而在心中的碛口。“风月无古今,情怀自浅深。”
心净则土净。心怀净土,处处净土。
碛口之行是一个契机,黄土高坡上没来由生起的西北风虽带来风沙但却吹净了心上蒙尘,让心重回光天化日之下跳动,既而感受到最真实的、最美好的活着。回到生命之初的温暖纯真,想到拿起画笔时的初衷,一幅幅鲜活的画面扑面而至。
画家东来先生早年曾在中央美院师从中国人物画大家姚有多先生与中国山水画大师张凭先生习画,笔墨功底深厚,涉猎画种丰富、画科多样。然而,无论是以水墨调节墨色多层次浓、淡、干、湿、焦的传统中国画,还是用色彩表现画面实、虚、浓、淡再堆厚做肌理效果的西洋油画,抑或是镌刻着独特刀味与木味平、凹、凸、漏的版画。东来先生都在努力表现中国气质。
《金色年华》中背负理想与信仰的行军女战士,《神往》中旭日沐身昂首微笑的少女,《戏迷——赵树理》中与民同乐的人民艺术家赵树理,深深根植在先生内心的温暖成就了这一幅幅画作,他用丰盈与热情带给他画作前每一位驻足读画的人以简单的平静,却也实实在在强大的震撼。
你看,他站在坚实的黄土大地上,真善美在他画中,更在他心中。(原载《天工》杂志 作者田乃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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