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中国布依文化城的乡村坚守
2013-05-31 22:54:11 作者:唐 林 来源:中华民族文化网 浏览次数:0 网友评论 0 条
美丽中国布依文化城的乡村坚守
——望谟独特的布依族村落生态文化考察记</span>
在2013中国·望谟“布依生态文化与中国布依城建设”论坛上,来自国内国际的数百名专家及学者,就望谟欲建中国布依城进行深入交流探讨,世界著名A级注册建筑设计师、我国多所大学建筑设计合作专家、瑞士籍彼得教授在论坛上表示,中国布依城的建筑文化元素源于乡村。对此,与会专家也纷纷表示赞同。</p>
中国布依城建设正在开启美丽蓝图,这座承袭中国布依族文化史脉的“布依城”,将摇身变成世界了解中国布依族文化的窗口。业内人士指出,中国布依城崛起之后,望谟的乡村将可以大展宏图。</p>
而未来望谟乡村旅游如何紧跟中国布依城的发展步伐,如何实现错位竞争与兼容发展,如何让中国布依城掀开望谟美丽乡村神秘的面纱,望谟各级基层领导干部如何正确研判乡村旅游的走势,如何杜绝百村一面,这将成为望谟各部门当前面临的一大考题。论坛结束后,记者深入望谟县打尖乡喜豪村,针对布依古村落、古建筑、生态文化等进行实地探访考察。</p>
别具一格的布依族古村落
在望谟县的深山中,隐藏着一寨近千年的布依族村落。这个依山而建的布依山寨,有着干栏式样的吊脚楼,有着云朵般的布依圆堡粮仓。这个在地图上、GPS导航仪上找不到具体方位的村落,名字也很稀有,当地村民都叫它“喜豪村”,这是呈现望谟民族古建筑和布依民俗文化为数不多的村子。</p>
身处深山,道路狭窄崎岖。记者日前暮投喜豪村实地探访,这个属于贵州省望谟县打尖乡的村落,分上寨和下寨,端坐在两块山体上,依山就势,由下而上,形成了独特别致的造型。</p>
走进喜豪村,林荫道路幽长,它们连通了村里的每一家每一户,这里完整保留了贵州古老的布依族传统建筑与民俗,真正体现了人与自然生态的和谐相处。</p>
身为望谟县吊脚楼艺术传承人的喜豪村王卜占告诉记者,他27岁开始造木房子,至今已经33年之久,共建粮仓12个,木吊脚楼10余幢,遍及打尖乡、打易镇、坎边乡等数十个村落。</p>
王卜占说,他们村寨里上世纪的房屋建造采取就地取材的方式,用山上的黄泥垒壁筑墙,木头搭顶再铺上青瓦,隐约间投射着南方布依村落依山傍水的婉约秀气。尤其到了雨后,山云雾绕,俨然刚出浴的江南女子,眉间带笑。</p>
喜豪村整个村落的古建筑,风格迥异,基本是上下二层的造型。这里的建筑风格有标准的干栏式建筑,看似连接,其实各自分离,上下参差却实为一家。</p>
节日亦异彩纷呈。每逢三月三,喜豪村每家每户总要派一名家主到山上聚会,大家以喝血酒的方式,去遵循村规民约,“这个比用白纸黑字制定出来的硬条条好,因为它能从内心深处约束人,能从群众的心中自发威慑人”,有村民告诉记者,村寨里的治安状况良好,村民之间相处比较和谐,这得益于喝血酒来遵循村规民约。</p>
记者调查发现,这里的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民风纯朴,热情好客,粮仓不加锁,村中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至今还保持着原始的古风古貌。与村民们相处,总有一种不吐不快,无所顾忌的安全感。</p>
承袭着特别的生态智慧</p>
喜豪村盛产竹子,记者走访发现,人们常用竹了做成箩筐、筛子、竹凉席、簸箕、竹楼、晒垫等各种生活用品,竹子与人们的生活关系非常密切。</p>
竹子生命力非常强、繁殖率极高,这些超人的力量,使布依先民们认为竹子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于是产生了对竹子的崇拜。</p>
在王磊家屋舍旁,记者发现刚刚栽下的一根竹子,竹子的枝桠上捆绑着红绿相间的彩布,竹桠上还牵出一根白线,直牵引到杨乜堆的家里,就此引起记者的关注。</p>
村民王卜占说,这是杨乜堆的孩子杨远树的“保命树”,这根竹子就是他的“保爷”。</p>
“在竹子上捆红布,表意是父母为身体虚弱的孩子图个吉利,在竹子上牵线到家里,彰显树和人的灵魂相通”王玉贵说,这其中的内涵就是当地布依族群众紧紧依靠赖于生存的自然环境,把生命真正积极融入大自然的表现,是人们对生态观的一种自我意识觉醒。</p>
经记者了解得知,生独子的人家门前都要请布摩栽上竹子一蓬保佑独子,独子18岁前不准砍,若要砍,先祭供,由独子砍下第一棵后其他人才能砍。一子一篷,寨里有多少子,就有多少蓬竹,且一蓬竹子要平安生长18年,正因如此,布依族山寨中村民房前屋后都栽有许多竹子,使居住环境得到了很好的优化。</p>
“织布机、纺车、石磨、唢呐、长号、摩经、水碾、古圆堡粮仓民居、干栏式建筑、大叶榕古树群、村寨的古宅门……这些都是喜豪村布依族历史的‘活化石’,也是发展乡村文化旅游的宝藏,村民们希望通过保护性开发,以全新的角度再现一个原生态布依古村落。”王玉贵说,喜豪村原来有十多部水碾,顺河临建,曾构织成乡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可就在2011年的那场特大洪灾中,将其冲毁,村里的文化遗产遭到空前严重损失。</p>
作家冯骥才曾经说过,古村落是最大的文化遗产,但是如何传承、创新和保护古村落文化,从而开发出一条生态可持续发展道路,则需要引起社会各界的更多关注和思考。</p>
保留完好的布依文化</p>
喜豪村的云朵粮仓与吊脚楼交相辉映,吊脚楼、半地楼建筑、“干栏式”建筑别具特色,整个村落与青山融为一体,步入会让人产生一种对大自然的由衷敬畏之感。</p>
望谟县是布依土布“格子花”和布依族素绣的故乡,纺纱织布是布依族的家庭手工业。记者走家串户发现,喜豪村相当部分人家都有织布机,这里布依族的蜡染、扎染、织锦、面塑、剪纸等在这里也异彩纷呈。</p>
同时,喜豪村纺织文化保留完好,纺织技术普遍存在,纺织产品主要为自用。90%以上的人家都还保留有织布机,妇女几乎都会织布,30岁以上妇女多不识字,不太听得懂汉语,她们手工土布主要是自己用,几乎不当作商品出售。</p>
布依云朵粮仓布局合理,造型精美,结构严谨,草盖竹壁独具匠心,颇具特色。它记述了布依先民们生存的智慧环境,凝聚了古代布依先民们的聪慧,渗透着自发、朴素的生态观思想。</p>
布依云朵粮仓的建筑技艺,有其独特样式和民族风格,王玉贵说,建造粮仓时,是一群赶在黎明之前的壮汉,全身裸体搭建的。由于当时没有水泥,祖先就用牛粪作石头与木枋子的粘合剂,再加木纤打紧,使立起的木柱稳固牢靠。深究其内因,难以解开建造粮仓文化的博大精深。</p>
彼得教授曾深入望谟打尖喜豪、洋架一带,对布依族圆堡粮仓等古建筑引起关注,他认为,望谟打尖喜豪一带的布依族文化魅力非凡。</p>
依山而居的喜豪村落,这好似穿越时空的场景,竟真真切切映入视野。用手去触摸那历史斑驳的古老粮仓,用呼吸去感受历史长河中那饱含野味的印记,这些场景可不是穿越电视剧中的噱头,如果你曾经来过这里,置身村落深处,满目、满脑,甚至满呼吸,都有穿越的冲动。</p>
王玉贵说,打尖喜豪一带是中国稻作、纺织、木楼、巫傩文化保存最完整的地区,千百年前延续至今的竹王传说与竹崇拜(望谟布依族有给小孩子“栽竹安命”、拿竹旌送葬和上坟插竹旌的习俗)、牛图腾与斗牛、斗狗等独特民族风情,构成了内涵丰富、扑朔迷离的夜郎文化。</p>
圆堡粮仓或能揭开夜郎文化神秘面纱
坐落在绵延群山中茂林深处的喜豪村,每幢土坯房,每幢汇聚“粮食局、人事局、畜牧局”为一家的“干栏式”吊脚楼,这些古建筑中多为木结构、砖墙维护,建筑设计布局协调,既讲究“天人合一”的居住环境,又体现出布依文化深厚底蕴。</p>
喜豪村支书王建忠谈起这里的生活时,总是憨厚地笑。“这里到处都是原生态,吃的是无公害,住的是百年房,喝的是天然水。这里的水特别好喝,茶壶用二三十年,壶底都不生锈。”
同时,王玉贵谈到,布依族是云贵高原东南部的世居居民,早在石器时代就在这里劳动生息。据《汉书》、《华阳国志》、《水经注》记载,夜郎的主体先民是濮人、僚人,也明显就是今天的布依族。</p>
“夜郎许多习俗如生殖崇拜、祖先崇拜、鬼灵崇拜及夜郎人的居室建筑形式巢居、山处、“干栏”等至今在大多数布依族地区保存较好而且继续使用,如当年的夜郎人“巢居”的房屋,就是现在布依族地区普遍存在的‘吊脚圆宝粮仓’,只是其功能因社会的进步而发生改变而已”王玉贵说,布依族地区现存较多的吊脚楼就是当年夜郎人半巢居的“干栏”。</p>
王玉贵说,布依族是夜郎古国的主体民族,布依族传统文化是夜郎文化的主体文化。我们今天要真正研究夜郎古国文化,要真正揭开夜郎古国神秘的面纱,应该立足于“牂牁江”为中心的区域、以布依族传统文化为主要对象,而且抛开所有后置的“夜郎县”的影响,并充分挖掘相关的史料展开认真细致的研究才是真途。</p>
彼得教授建议,望谟县在“中国布依城”的规划设计与建设中,应抓住民族特色的本质特点与元素,从根本上突出民族特色,以传统特色为主。</p>
近年来,布依族男性多改穿机制布,但是,妇女衣着仍穿自织自染的土布,所以,布依族的土法织布仍沿袭。布依族服饰古朴、典雅、简洁、端庄、赏心悦目、落落大方,望谟县保留有传统的稻作农耕文化遗产,遗留有祭祀春耕、祭田祭山和刀耕火种的习俗,糯食文化、传统文化、水车、水碾等文化依然盛行。</p>
记者手记</p>
在传统村落里走访的时候,不禁诘问,现在我们还能像我们祖先那样根据居住的环境用心建造出古朴的老屋么?从记者曾走过的打尖喜豪等村寨的情况来看,老房子即将被水泥钢筋楼房所替代。政府应该加快调研,结合新农村改造的情况和政策,深入引导,加快开发,使古村落的保护和开发达到双赢;保护它们,不仅是为了文化的多样性,而且它们可以帮助我们追寻祖先的记忆。</p>
打尖喜豪村雕花的窗棂不见了,精致的楼宇不见了,村旁寨舍的水碾消失了,布依山歌也难以觅回佳音了……冯骥才曾说,古村落文化是中华民族所有文化的根性文化,而这文化之根在经济发展与城市化中正与我们渐行渐远。保护之路怎么走?值得我们去深思、去探索。</p>
在几天的采访中,记者深深体会到,随着城市化的推进,村落中的古老建筑,同民族文化坚守之路,亦渐行渐远。从根本上来说是人们没有意识到它的价值,同时没有得到比较好的保护与开发利用,其内在的价值没有得到呈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新农村建设对改变农村生活面貌很有必要,但保护古村落也必须同时进行。首先要政府主导,相关政策严格执行和进行宣传,让人们意识到保护古村落、老寨子、民族特色古建筑的重要性。</p>
贵州民族报 唐 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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