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最知名的日本推理小说家,1958年2月出生于大阪,大学毕业后在日本电装株式会社做电子工程师,1985年以校园推理小说《放学后》获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正式踏入文坛。1999年凭借《秘密》夺得有“推理奥斯卡”之称的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2006年以《嫌疑人X的献身》奠定日本推理小说第一人的地位。著有《宿命》《名侦探的守则》《恶意》《秘密》《白夜行》等约80部畅销推理小说。
作为“出版界的印钞机”,日本文坛怪杰东野圭吾是无可争议的畅销小说天王,同时他的小说也是影视改编热门,约30部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其中包括福山雅治主演的《嫌疑人X的献身》和《神探伽利略》、崛北真希主演的《白夜行》、广末凉子主演的《秘密》、阿部宽主演的《新参者》、长泽雅美主演的《分身》……展现极端条件下人性之恶的“绝望之书”《白夜行》不仅有收视率极高的剧版,还有参展柏林电影节的影版,日本一线红星也以成为“东男”“东女”为荣。此次采访是通过日语翻译和电子邮件完成的,囿于语言障碍及辗转采访,关于日本推理文学的流派发展现状、对中国推理悬疑小说和作家的了解,涉及日本推理文学精神领袖江户川乱步、日本当代推理小说新本格派导师岛田庄司、有“下一个东野圭吾”之称的新锐推理小说家道尾秀介的点评问题,东野圭吾均未作答,甚为遗憾。
作为当今日本推理小说界的“一哥”,东野圭吾也是中国读者最熟悉和青睐的推理作家,拥有固定而庞大的读者群。和其他作家比起来,东野圭吾的创作生涯跌宕起伏,高中时看的《阿基米得借刀杀人》让他初识本格推理小说的诡计真味,从此萌生自己也写写看的想法;27岁业余创作的《放学后》一举获得江户川乱步奖,令他信心倍增,辞职当了职业作家后却因半路出家、找不准定位而被圈内无视;38岁以《名侦探的守则》《恶意》成功转型,此后虽然畅销杰作不断,却五度错失代表日本通俗小说最高荣誉的直木奖,创造了日本文坛的另类纪录。直到2006年的《嫌疑人X的献身》,以“最好的诡计和最纯粹的爱情”成为迄今唯一同时包揽日本三大推理小说权威榜单冠军的作品,还摘得本格推理小说大奖和代表日本通俗小说最高荣誉的直木奖,终于结束了东野圭吾“万年候补”的“杯具”。
新报:你大学读的是工学系电气工程专业,毕业后在世界著名汽车零部件生产厂家做工程师,怎么会想到写推理小说呢?
东野圭吾:不能说我讨厌我的本职工作,但在公司待了两年左右,感觉上班族的日子十分单调,所以我很想给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制造些不一样。其他目标的实现可能需要花钱,或是需要购买些道具之类的,而小说则不同,只要有铅笔和纸,到哪里都能写。所以我就每天利用下班之后的时间写小说,并且把写好的作品寄去参加江户川乱步奖的评选。我希望在工作之外,能有个比较不一样的生活支柱……虽然收入稳定,但我总觉得自己的薪水太少了。所以想如果能够靠奖金,或是稿费收入来赚点外快,应该也不错。至于选择推理,因为当时我很喜欢这种小说。
新报:五次和直木奖擦身而过,直到2006年才凭《嫌疑人X的献身》圆梦,获奖时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这个来得太迟?
东野圭吾:获奖的感觉当然是很高兴的,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为之一新,一切变得积极起来。以前每次获不了奖的时候,我就去和朋友喝酒,说评委的坏话。终于中奖了,就想去找那些一起喝过闷酒的朋友再喝一回,我得改改说法了,要对他们说“直木大奖啊,那可是评选水平很高的奖项哦”!我想,这个结局对我而言是一种恩赐,我很幸运。因此,我不能“贪心”地奢望这种恩赐可以早点到来。况且,这个过程对我的影响甚至超越了最终的结果。荣誉是读者对我的一种肯定,我会更加努力回报读者。
新报:你也曾有找不准定位的时候,那么谁或什么作品对你风格的确立影响最大?
东野圭吾:我的创作受到了松本清张先生的启发,他是我最尊敬的大师之一,他的各个方面都是我学习的标准。我一直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带给读者更多的东西,比如人性的独白、社会的炎凉。我想,这些东西是人类永远需要关注的命题,不存在过气的危险。人性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我用不同的故事展示人性的多样性,但无权给人性下任何结论。
新报:成名之路那么波折,你没想过放弃吗?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东野圭吾:没什么特别的,仅仅因为不想放弃。至于停笔,我现在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新报:你的创作灵感和动力来自哪里?
东野圭吾:所谓的灵感,我想,小说首先应该是一个好故事,一个让人喜欢听下去的好故事,这是很重要的。在此之上,如果有一些精巧的布局和设定,就会令作品增色不少。但故事本身是最重要的,因此,在我的大脑里,往往会首先出现一个完整的故事,之后才是细节问题。至于灵感的来源,则是无处不在的。
日本推理文学虽始自对中国公案小说的模仿,如今却对中国当代推理悬疑小说及影视剧的创作者影响匪浅,包括《少年包青天》在内的不少影视剧都曾直接或间接移植日本知名推理小说的案件故事,就连号称“中国悬疑小说第一人”的蔡骏,也曾在采访中坦承自己的新作《谋杀似水年华》深受东野圭吾名作《白夜行》的影响。东野圭吾的灵感无处不在,素材也是顺手拈来,他的空姐姐姐、教师姐姐、前妻、宠物猫“梦吉”都曾以各种原型出现在他的小说中。从《濒死之眼》到《流星之绊》,从《悖论13》到《新参者》,东野圭吾一方面不断续写畅销神话,一方面不断拓展推理小说的深度和广度,更以《布谷鸟的蛋是谁的》完成突破转型,笔触温情地探究被道德与血缘埋葬的人性,实现自己从悬疑大师到文学巨匠的转变。
新报:《布谷鸟的蛋是谁的》跟你之前作品风格差异非常大,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
东野圭吾:我一直希望创作这样一部和《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不同类型的作品。我尝试用一种新的视角来解读故事。这种视角没有《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那种沉重,它很温馨,充满了善意。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种阳光的视角更接近我创作小说的初衷。从目前日本读者的反馈来看,他们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作品。这让我很高兴,以后我会不断进行各种尝试。
新报:你是电影迷,曾经很想当导演,还客串过根据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秘密》,以后会亲自翻拍自己的小说吗?
东野圭吾:我想自己可能没有做导演的天赋。我很愿意关注这些影视剧。很荣幸,这些影视剧的主演都是日本最知名的演员,阿部宽、福山雅治……我喜欢他们出演的每一部作品。影视和小说的形式有很大差异,原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参照物,观众的体会才是最重要的。
新报:作为如今日本推理小说家第一人,创作上会因为想不断超越自己而有压力吗?
东野圭吾:我觉得自己不断写出好看的故事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应该交给读者来评论。如果说压力,唯一的压力应该是如何把故事写得更好看。从这个角度说,现在的一切真的不错,一切都很顺利。
新报:平均每年出版两部畅销作品,能介绍一下你的日常创作习惯吗?平常还有什么爱好呢?
东野圭吾:我的工作时间通常是中午12点到次日凌晨4点。不过,这似乎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生活习惯。我每天通常的创作时间在4个小时左右,余下的时间似乎和大家没什么区别。我喜欢运动,看过《布谷鸟的蛋是谁的》的读者一定知道我最喜欢滑雪。我还喜欢每天到居酒屋喝上几杯,有很多推理作家是我最好的酒友。当然,我从不喝醉。
新报:你的创作题材广泛,风格千面,是有意为了保持新鲜感吗?还有什么是你最想挑战的吗?
东野圭吾:我喜欢在作品中加入一些新元素,我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感兴趣并有足够的知识积累,写出来的新元素就不会很糟。我没有刻意去保持什么新鲜感,一切都是自然形成的。其实每次更换领域的最大理由是我自己生厌,虽然擅长的领域写来轻松,但我反而喜欢挑自己最不拿手的主题。不断改变是我愿意尝试的,也是读者乐于接受的。至于后面的作品,我想,它们的基调和题材应该是由故事本身和人物性格决定的,而不是创作者事先安排好的。如果下一个故事比《布谷鸟的蛋是谁的》更令人感动,那么,我不介意把它写得更温情一些。
新报记者 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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