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城记 No.7》 200cm×150cm 布面丙稀 2008年
《红城记 No.21》 100cm×100cm 布面丙烯2009年
《红城记No.20》 200cm×150cm 布面丙烯 2009年
刘家华的作品普遍流露出浓厚的中国情结。在接受了传统文化和学院派的教育与熏陶后,他开始思考用艺术来做一些实质而有意义的事情。偏爱于古代传统文化的刘家华,因为某些灵感和巧合,希冀通过艺术绘画的方式面对越来越快的都市化进程。
商报:您的作品一直对中国城市化进程持续关注。当初是如何选择以此作为创作题材的?
刘家华:这与我儿时的生活环境有关。我生长在四川达州,那是个田园感觉很重的小镇。它在我记忆中一直是很宁静的感觉。后来,我考入四川美院去了重庆。和达州相比,重庆发展迅速,对一直生活在大城市的人来说这可能是很寻常的,但这种反差在我身上的作用显得格外强烈。这是我最初对城市化进程的感受,后来在毕业创作的时候它便很自然地出现在了我的作品中。
商报:在早期作品中,您采用了传统绘画的透视方法,画面里出现了脚手架等工业符号,但当时这些元素仅仅起到点缀的意味。随着后来作品中现代化图像比例的加重,画面呈现出一种对抗的感觉。从最初小品式的尝试到后来的正面冲突,这种变化是如何产生的?
刘家华:我以前学习过中国传统绘画。在我们接受的教育中,传统绘画对每个人都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传统手法出现在最初的画面中是很自然的事情。至于后来作品中冲突感的加重,可能是我对艺术的理解和纯度上的提升,也是在视觉和心理上逐渐加强的体现。现在来看,早期作品是对今后创作的铺垫,出现这批画以后,之后的创作才成立。这过程中有一个上下文脉的关系。
商报:在“红城记”系列作品中,您放弃了散点构图,坍塌破败的景象呈现得更为直接,您似乎从一个旁观者进入了画面描绘的现场。
刘家华:以前作品囊括的东西比较多,有一点像《清明上河图》都市景观的感觉,场面大、细节纷杂、阅读性强。但作品中过多的信息往往会相互抵消,削弱画面的力度,视觉张力也会变小。
到“红城记”系列时,作品有了更高的专注度。一件作品只描绘一个画面,好像鸟瞰芸芸众生,细节尽在眼里,然后集中在一个点进行创作。这在视觉张力和给人心理上的感觉都会有一些变化。
商报:“红城记”系列作品获得了一定的好评和接受度,但您并没有在该系列上停留太长时间。最新的作品已与“红城记”系列有了很大不同,而且您此后又回到了早期“重返桃花源记”系列的创作上,您的作品似乎不是以阶段性来呈现的。
刘家华:是的,其实我的创作是在交替进行。“重返桃花源记”系列后来再看会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红城记”系列也是,包括今后的作品,我都会回头再将它完善。这样交替的创作会碰撞出一些新的可能性。
商报:2010年,您有几幅传统建筑被水泥覆盖的作品,甚至有一张是完全在描绘混凝土。城楼崩塌的图像似乎在慢慢隐退,这个转变是如何产生的?
刘家华:以前我画过管道,但后来感觉管道太物象,而水泥除了物象之外有更多材料背后的意义,一种吞噬和淹没的感觉。我觉得它呈现的这种关系和画面背后的感觉非常吻合。
以前我是用笔画混凝土的感觉,后来我会直接使用混凝土,这样在作品的纯度上会有更好的体现。今后,对这个系列我还会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
商报:在您的作品中出现过一些动物,例如鹤、蟾蜍。它们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象征性,把它们安排在画面中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刘家华:这是出于对传统文化图腾的眷恋。鹤生活的环境很像我小时候那种宁静祥和的感觉。它出现在建筑现场中是很荒诞的。但事实上这就是现状。自然环境的破坏使这些动物受到更多的侵袭。蟾蜍在传统文化里面象征财富,它的出现是想反映目前追逐经济利益的现状,其实这都是对当下城市化进程的一种批判和焦虑的呈现。
商报:与最初的散点构图相似,在您的近期作品中也呈现了非常密集的画面信息,这能否算是对传统画面的解构与再现?
刘家华:早期我一直试图在传统画面里做一些拓展,想往前多迈一步,这太难了。要想构建一个新的东西必须把原先的破坏掉才有可能。其实仔细观察,作品中很多崩塌的细节,就是原先的某个局部。如果可以挪动这些细节的话,可能又恢复到原先“重返桃花源记”系列的格局中。
我一直喜欢相对密集的画面感。当画面中只有一座建筑时,会传达出很典型的中国意境,但是当一大堆古建筑叠加起来,人群在其中不知所措地忙碌着,这和之前的感觉就完全是两回事。这也是对当下一种集体的无意识状态的呈现。从画面里看,有的人在建、有的人在拆,但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干什么。
商报:对城市化进程的关注一直是您创作的一条线索,今后在创作上您是否会选择其他的一些社会现象作为切入点?
刘家华:关注点肯定会变得越来越多,创作上也有太多的方向可以选择,但我不可能每一样都去做。从现在的创作来看,题材虽然是古建筑,但画面背后说的是传统文化精神、人们的价值观,通过这个题材可以表达很多东西。作品面貌可能不会有太大改变,但是背后在传达不同的信息。从关注城市化进程,一直转到社会、人群,包括我自己,这也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记者 周晓)
刘家华
1979年 生于四川
2006年 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
现生活于北京
上一篇: 陈西峰:做中国风 不为讨好老外
下一篇: 张光宇:不该被遗忘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