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文化与新媒体传播
2010-03-05 12:42:58 作者:李文儒 来源:中国文物信息网 浏览次数:0 网友评论 0 条
数字化、网络化的出现并日新月异地快速发展,把文化传播带入一个新的境界。新媒体传播使古老的文化遗产与博物馆文化传播面对全新的格局,此种趋势与政府部门正在大力推进的博物馆向公众免费开放的国家政策一起,组合成一种强势推力,推动博物馆文化与公众、与服务对象的关系进入新一轮的调整期。</p> 博物馆文化发展到今天,随着公民文化素质与精神文化需求的提升,随着国家适应社会的需求把博物馆建设纳入公共文化建设、公民文化权益保障体系之中,博物馆文化公益性、公众性、公共性的核心价值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而以高新科技为依托的数字化、网络化传播的最大特点是最快的传播速度与最大范围的传播覆盖,于是,最古老的文化与最新的科学技术之间新型的关系出现在我们面前。数字化、网络化为代表的信息采集、保存和传播,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和速度凸现和推动着博物馆文化公益性、公共性、公众性的实现,即推动或带动博物馆文化核心价值在最大范围的实现。这样的全新传播方式不仅会为博物馆文化传播创造种种可能,还会给公众带来博物馆文化的全新体验。</p> 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和人民群众丰富多彩的物质的非物质的文化创造,决定了各级各类博物馆聚集和保存了大量的藏品和丰富的信息,用传统的陈列展示解读固然可以不断发掘博物馆的文化内涵,并且这样的特有方式永远需要,但毕竟会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而数字化、网络化所具有的采集、存储、传播海量信息的优势,以及它的无障碍通道,广泛的可选择的共享服务与分享服务,人性化个性化服务,使得博物馆文化在公众面前变得越来越触手可及。这样的传播不能不改变着、扩展着博物馆文化的传播者——博物馆人的价值观念、管理理念和服务的方式,也不能不改变着博物馆文化接受者对博物馆的理解、需求和接受方式。</p> 但是,新的改变绝不是放弃传统的方式。恰恰相反,“现场”与“物证”——正如传统的方式必定会存在一样,新的方式的加入、应用也是必然的,必须的。所以,需要我们努力解决的和建立的是数字化、网络化传播、接收与现场参观、实地考察之间的互动互补的关系。数字化的传播有它最大的优势,同时也有它致命的弱点。我们怎么样在虚拟和实体、间接和直接、超越时空和回归时空之间建立新的平衡?对博物馆、对文化遗产来说,最终的一个目标就是想方设法让人们回到现场,走进博物馆的展厅,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直接感受,直接对话。数字和网络的东西可能使我们走马观花,浮光掠影,但是它可以导引所有的人到现场去,到博物馆去,可以帮助所有在现场的人的对话更加细致入微,感觉更加生动新鲜。传统的现场参观的传播、接受方式与最新的网络数字化传播接受方式的相互结合,互动互补,足以创造出触摸历史的全新环境,足以创造出与历史对话的全新语境。</p> 在博物馆文化与新媒体传播建立新型关系的进程中,以下几个问题较为突出: 一是数字化、网络化在硬件和软件建设上的成本较高,特别是高水准的数字节目制作成本更高,而现阶段虽然各级政府加大了对博物馆建设的投入,但从总体上看,博物馆、文化遗产地的经费仍然不足,致使大部分博物馆和文化遗产地的数字化、网络化建设还徘徊在初级阶段,数字化的最大优势还难以在地域性、分散性特点突出的文化遗产与博物馆资源的整合中发挥应有作用。</p> 二是在有条件的地方,经费投入有所保障的地方,在人力资源的配置方面明显缺位。在文化遗产和博物馆领域里,缺少数字建设、网络建设的专业人才,高新技术方面的人力资源短缺,至少在目前是这样的。而在数字、网络领域,在高新技术领域,缺少甚至没有人文历史博物馆方面的专业人员,人文方面的人力资源短缺。这样,在数字技术和博物馆、文化遗产之间,就造成一种由各自的缺位造成的双方的错位,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原创性的数字传播内容很难到位。硬件方面的问题可能容易解决,如果资金能够得到保证的话;在软件方面,如何解决人文和自然科技方面人力资源的互补、融合和组合,难度更大。如果后一个问题得不到解决,不管用什么样的数字化、网络化技术手段,博物馆文化的有效传播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原因很简单——我们给公众、给社会传播的内容是什么? 由此产生的第三个问题是在传播内容方面,在文化遗产、博物馆文化的内容原创和数字制作转化的过程中,带来的过分专业的传播阻隔与过分娱乐化、趣味化对文化遗产价值、博物馆文化价值的消解和损害,这是需要我们特别警惕的问题。造成这一问题的直接原因,一方面是博物馆人、熟悉博物馆文化资源的专业人员不懂得或不熟悉数字制作、网络传播的原理、特色、意义,再加过细的专业分工,长期的专业训练形成的专业习惯思维和专业表达造成了与普通受众的疏离,若以这样的专业人员为主导提供数字、网络内容,则很容易产生传播阻隔。另一方面是数字、网络技术方面的专业人员不懂得或不熟悉博物馆文化资源丰富深厚的内涵和特色优势,往往会从顺应普通公众娱乐化、兴趣化的浅层需求出发,或受流行文化、快餐文化、商业文化的干扰,不去也不能把博物馆深厚的文化资源较为丰满地传达给公众,甚至对博物馆文化传播形成负面影响。</p> 构建博物馆文化与新媒体传播的新型关系,以上问题应当有效地予以解决,尤其是后两个问题。在目前的情况下,在适应这一需求的人才培养尚不可能到位的情况下,要做好博物馆及文化遗产地数字化、网络化的工作,首先要做到两方面专业人员的磨合、互补、有效合作。以故宫博物院为例。故宫博物院的信息化建设起步较早,已经具备了较为扎实的基础,资金投入也有一定的保证,在信息化建设中做好两个专业领域专业人员的协调配合、共建共创的工作尤为重要。</p> 故宫博物院的数字化、网络化建设大体包括四个方面。一是数字信息的采集、保管、应用、检索、传播。院内院务管理人员、藏品保管、研究人员,与数字专业人员配合,建立数字信息库、数字网络,为管理服务,为研究服务,为展示服务,为交流服务。如大家都知道的故宫博物院正在进行的举世瞩目的长达20年的故宫大修,用数字化的方式进行了全程的跟踪记录。如古书画研究中心对数字技术的应用,有些信息是没有数字手段之前无法做到的。一幅古画通过高清晰数字处理,可以看清楚非常细的细部,一般用肉眼是看不到的,用放大镜也看不清的。专家学者可以根据这样的图像看到用的是什么材料,曾经进行过怎么样的多少次的修补,它的构图、运笔用墨的细微痕迹,它的精美的构成等。这样的技术确确实实为我们研究古书画的专家提供了以前无法得到的参考信息,甚至用这样的信息解决长期解决不了的一幅画的真伪、时代和其他方面的问题。二是与古代建筑展示、与藏品陈列展览同步的数字化信息服务。包括定位影像互动查询检索服务,移动自动导览服务,以及正在研究中的手机网络导览服务。有专设的数字体验馆。文物展厅有视频播放区。点击电子说明牌,可以查找更丰富详尽的文物信息。三是超越时空的网络服务。网站编辑人员与各个领域的文物专家学者共同打造的板块网页,每天吸引着数十万人次的浏览。四是专题数字作品的创作。与中央电视台合作创作,已经产生了世界影响的大型电视纪录片《故宫》,就是在院内外多方面专家学者数年通力合作下完成的。最初的文字资料稿本均由故宫博物院各有专长的学者完成,然后由编导在此基础上改为拍摄脚本,反复讨论,拍摄基本完成后再几经审定。与日本凸版印刷企业合作建立的故宫文化资产数字化应用研究所,多年来致力于应用数字技术研制虚拟紫禁城系列影视节目,现已完成《天子的宫殿》等四部作品。与观众的互动参与,由外到内的解构与再构,再现了紫禁城宫殿建造过程与结构细节:天子的宫殿的内部是怎样构成的?是怎样建立起来的?中国古代建筑的奥妙尽现眼前。这是其他手段的影视方式无法表达的。没有古建专家、宫廷史专家、数字虚拟技术专家的全程合作是不可能完成的。</p> 从文化遗产,从博物馆的特定优势与核心价值看,“现场”是不可代替的,“物证”是不可代替的,但新媒体传播可以使古老文化超越时空。新媒体传播完全能够与文化遗产传播,与博物馆文化传播共同搭建一个为公众服务的动态程序:前虚拟服务(以数字化、网络化为主的,以导向指引为目的的文化遗产、博物馆信息服务)——现场服务(以文化遗产现场展示、博物馆藏品展示为主,数字技术解读服务为辅)——后虚拟服务(“现场”、“物证”之后的持续深入的更有针对性的信息检索)——再现场服务(不断地回到文化遗产地,回到博物馆)。</p> 快速发展变化的新媒体传播不停地即时地让文化遗产、博物馆文化流水般地融入公众的日常生活中。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要吸引公众不间断地在博物馆里,在文化遗产地,在任何地方,和历史文化进行老与新、远与近、物与人、人与人的直接交流,让历史文化与公众更加亲近、更加亲切、更加熟悉,而不是更加遥远、更加虚幻、更加陌生。让传统文化给现代人新的感觉,让传统的智慧成为创造新生活的灵感源泉。</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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